“是下人同你说的?
不过我确实打算告诉你那些事,毕竟我也曾在她们的蒙骗之下。”
凌知锦淡淡说起那些事,表情不悲不喜。
江羡仙或知道这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于是将手放在他的手上,无声地支持着他。
“舅父舅母初见我时,说我是她们寄养在父母膝下的儿子。
我被蒙蔽十余年之久,若不是我去了虞镇,舅父良心难安将一切告知于我,我不知还要受多久的蒙蔽······”
他说着不自觉地低下眉来,掩饰住眼底的恨意。
江羡仙听了他所说的一切,不免有些心疼他。
他的生活是一场被精心编制的骗局,作为亲人的舅父舅母觊觎着家产,竟将他的身世也编织起来了。
江羡仙怜惜地握住他的手,这样似乎也是给了自己勇气,就连胸口的郁结疏散了些。
她劝慰道:
“都过去了。”
凌知锦苦笑:
“或许我不知道才是好事,若是一开始就知道真相,我又怎会如此心甘情愿地被她们利用?”
她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失落,于是将头靠在他肩上。
难免想起来自己当时在凌家受了气,自己跑去南诏。
那时候的凌知锦或许才刚刚得知自己的身世,一场骗局被撕开,他也是痛苦的吧。
可是自己却也是不听他的解释与挽留,毅然决然地走了。
他那时的心情又该是如何?
她想着,心中难免生出一股酸涩之气来。
凌知锦垂眸,细细地抚摸着她的发顶,双目沉沉。
半晌,他爱恋地在她额头落上一吻,嗓音中是浓浓的爱与恳求:
“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陪着我,别走。”
到了夜里。
凌知锦吹灭烛火上了床,小心翼翼将她裹在怀里,手指轻轻描绘着她的眉眼。
江羡仙一愣,却也没拒绝,顺从地靠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的乌木沉香气味。
“睡吧。”
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她心中一暖,顺着他的胸口躺了下来。
自从两人重归于好,凌知锦似乎比之前粘人了不少,还总是时不时说一些情话,惹得她心中发痒。
她忍不住摸了摸脸,摸到一片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