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她喃喃,“那个坐标,早已被判定为无生命体活动区域。”
她开始解码。三分钟后,屏幕上跳出一行文字:
>【信号源:未知】
>【内容:同步确认。接收成功。继续传输。】
W-07愣住。
这不是预设回应,也不是系统自动生成。这是……主动反馈。
她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颤抖了一下,随即调出历史记录。过去一年,她们向那颗星发送了七十三次信号,每一次都石沉大海。可就在刚才,对方不仅接收了,还做出了应答。
“你……真的在听?”她轻声问,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没有回答。只有风穿过天线阵列,发出细微的呜咽。
但她知道,有些事已经不同了。
??
第二天清晨,小雨带着孩子们排练新歌。
这是一首她自己写的曲子,名叫《光的颜色》。歌词很简单,却让每个孩子都能用手语完整表达:
>失去声音的人,也能听见心跳,
>看不见光的人,也能感受温暖,
>我们不一样,但我们在一起,
>这就是最好的旋律。
排练到一半,一个小男孩突然举手:“老师,星星昨晚是不是在跟我们打招呼?”
“怎么了?”小雨蹲下身。
“我睡觉前,看见窗外一闪一闪的,像在打拍子!我还用胸口数了,一二三,一二三,跟《你还记得吗》的节奏一样!”
其他孩子也纷纷点头:“我也看到了!”“我觉得那是妈妈在听我们唱歌!”
小雨怔住,回头看向站在门口的陈默和W-07。
W-07走上前,轻声说:“昨晚确实有异常信号反馈。虽然无法确定来源,但它与孩子们的合唱频率完全同步。”
陈默望着天空,久久不语。
他知道,林婉儿说过的话,从来都不是安慰。她说“只要有人还在听,我就还在唱”,她真的做到了。
??
一周后,山村来了一位陌生女人。
她穿着素色长裙,背着帆布包,站在小学门口张望。门卫大爷问她找谁,她笑着说:“我想见见那位教聋哑孩子唱歌的老师。”
消息传到小雨耳中时,她正在音乐教室调试新买的电子琴。听说有访客,她擦了擦手走出去。
女人见到她,眼睛一亮:“你就是小雨老师吧?我是省残联特教项目的督导员,姓周。”
小雨礼貌地请她进屋。周女士坐下后,开门见山:“我听说你们用一种叫‘震动乐谱’的技术帮孩子感知音乐?能让我看看吗?”
小雨点头,打开W-07开发的系统界面。周女士仔细看了许久,忽然问:“这个算法……是谁设计的?”
“是一个朋友。”小雨含糊道,“她不想留名。”
周女士沉默片刻,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最近省里要建一所新型特教中心,专门收容多重障碍儿童。我们想找人合作开发一套完整的音乐疗愈系统。预算充足,但只有一个要求??必须由原创者亲自参与。”
小雨犹豫了:“可她……可能不会愿意。”
“能不能帮我见见她?”周女士认真地说,“我不问身份,不录数据,只想当面说一声谢谢。这些孩子需要这样的光。”
小雨咬了咬唇,最终点头。
当晚,她在屋顶找到了W-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