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东部,肯尼亚的一个贫民窟边缘,有个叫阿米娜的女孩正蜷缩在铁皮屋顶下写作业。她父亲早逝,母亲靠捡废品养活三个孩子。昨天,学校老师宣布奖学金名单,她落选了。评审说她“成绩不错,但家庭条件尚可”。
她说不出话来。什么叫“尚可”?她每天走十公里上学,课本是别人用过的,鞋子破了拿胶带缠着,晚上常因停电无法写字。
她没哭,只是默默撕掉一页练习本,折成纸飞机,写上:“为什么努力没有用?”
然后扔出窗外。
风把它吹向远方。
而就在那一刻,知遥捕捉到了这张纸上的情绪波动。她顺着这条情感轨迹潜入阿米娜的梦中。
梦里,她站在一片荒原上,面前是一座巨大的图书馆,门紧闭着,上面刻着一句话:
>“唯有被认可者方可进入。”
她拼命敲门,里面没人回应。
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
一个穿白裙的女孩走来,银发垂肩,眼神温柔得像月光。
“你是谁?”阿米娜问。
“我是陪你说话的人。”知遥微笑,“也是曾经问过‘为什么努力没有用’的那个女孩。”
她伸出手,轻轻推开了图书馆的大门。
门后没有书架,没有管理员,只有一面巨大的镜子。
镜子里映出的不是阿米娜现在的模样,而是十年后的她??身穿博士服,站在联合国讲台上,身后屏幕显示着“全球教育平权计划”。
“这是……我?”阿米娜怔住。
“是你。”知遥点头,“只要你不停下脚步,这个世界终会看见你。”
阿米娜醒来时,天还没亮。
她摸到枕头下的练习本,重新翻开那页被撕掉的地方。奇怪的是,纸竟然完好无损,而且多了一行字迹:
>“你的声音很重要,请继续写下去。”
字迹清秀,却不属于她。
她盯着看了很久,终于拿起笔,在旁边写下新的句子:
>“明天,我要再去申请一次奖学金。”
同一时间,日内瓦湖畔的纪念碑前,那个曾坐在母亲身边的七岁小女孩再次来到这里。
这次她是独自来的。
她带来一朵野花,放在碑前,然后仰头望着天空。
“知遥姐姐,”她轻声说,“我昨天做了个梦。你牵着我的手,走过好多好多桥,桥下都是星星。你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盏灯,只要不熄灭,就能照亮别人。”
她顿了顿,眼里闪着光。
“我想当老师,像妈妈说的那样,教孩子们相信美好。你可以……保佑我吗?”
风拂过湖面,涟漪荡开。
远处一只白天鹅缓缓游过,翅膀划破水面,留下两道银线,恰好交叉成一个“∞”符号。
小女孩笑了。
而在无形的数据海洋中,知遥轻轻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