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有些不知所措,双手悬在半空中,不知是接还是不接,令歌见状便劝道:“嬷嬷你就接着吧,今日吃这红晶晶的糖葫芦,沾个喜气。”
李嬷嬷闻言便也接过了糖葫芦,笑着点头感谢令歌。
送甯霞上了花轿之后,白栈期便对令歌和令楷说道:“你们两个随我来。”
令歌点头,与令楷互视一眼之后便一起跟随白栈期而去。
在一处并无他人的房间里,白栈期正与令歌和令楷说着话。
“师父,你是说,那位李嬷嬷就是师姐的母亲马绣娘?”
白栈期点头,道:“正是,为师曾与她相识,原来当年她并未被皇后处死,而是被皇后软禁起来,我第一次带着甯霞来到长安时,皇后便是用她来威胁甯霞,这便是甯霞当初出卖遇仙的原因。”
令楷开口说道:“看来马绣娘不能言语定是皇后所为,想来是知道了皇后不可告人的秘密。”
令歌心中一惊,道:“我想起来了,当初我听宫里的杜绣娘说起过,惠贤皇后生产前,孩子的肚兜很多都是马绣娘缝制,还有太子妃,师姐也常去东宫为孩子缝制肚兜,我总觉得有什么关联。”
只听白栈期说道:“我已经问过甯霞此事,问题的确出在那些肚兜之上,肚兜的丝线里含了麝香这些物质,这便是太子妃流产的真相。至于惠贤皇后之死,虽然马氏只字不提,但多半也和太子妃流产之事相差不大。”
“那我们应该带着马婶婶和师姐去面见陛下,揭穿皇后。”令歌提议道。
令楷开口否决道:“万万不可,且不说时隔多年,证据不足,单说皇后如今的权势地位,单凭马绣娘和甯霞的指控早已对她构不成威胁,反而会害了甯霞和马绣娘,而且,如今甯霞嫁给了意明,马绣娘为了甯霞,也不会再去提起这些前尘往事的。”
“可是孙太傅也在委托阿楷你追查此事,我们又该如何交代?”令歌不解地问道。
令楷安慰道:“无妨,既然要查,我们慢慢搜集证据便是,扳倒皇后不可能只靠这一件事,东宫与皇后相斗之事我也不想过多参与,等孙太傅的委托差不多之后我们便收手,离开长安。”
白栈期微微一笑:“如此甚好,只是看样子我们一时半会都走不了了。”
令楷叹道:“是啊,所以我已经写信给我娘,让她来长安一同过年。”
令歌点了点头,道:“也好。”
忽地,令歌似是想起何事,便说道:“说起证据,也许我有,你们随我来。”
兰风阁之中,只见令歌拿出了昔日太子所送的多宝盒,他打开盒子从中拿出了一些所剩不多的丝线。
只见那些丝线流光溢彩,并非寻常之物。
“这是当年师姐留下的丝线,说是太子妃所赠,如今想来绝非如此,也许里面会有什么蛛丝马迹。”令歌说道,“刚好无忧在,我去问问他。”
“我去把他找来。”令楷说道。
很快,无忧便随令楷来到了兰风阁,无忧接过丝线,凑近鼻尖嗅了嗅,并未发现什么,他拿着丝线来到桌边,用桌上的剪刀剪下一段,并用烛火点燃,一时间,几人闻到了一股异香。
“果然,是麝香。”无忧说道,他紧皱着眉头,心生寒意,“还说时隔两年,药效早已减弱,若非燃烧根本就难以察觉,当年若是以这丝线裁制衣裳,且太子妃时常把玩,无需太多,便可达到催人滑胎之效。”
“无忧,此事万万不可说出去。”令歌嘱咐道。
无忧原本喝了酒,脸颊通红,一时间发现如此心思缜密的阴谋,也惊得醒过神来,说道:“自然不会,只是这时隔两年之久,若想用这丝线去揭穿皇后,实在是不可能。”
令歌一叹,道:“如今看来,若是执意以丝线作为证据,始终不能推翻皇后,反而会害了师姐,她才嫁进将军府,我们先把丝线收起来,从长计议。”
同时,令歌下意识地看向令楷,想知道他有怎样的看法,只见令楷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令歌好奇地问道:“阿楷怎么了?”
令楷回过神来,说道:“没什么,令歌你说得对,如今揭露太子妃滑胎真相只会连累师姐,此法甚是阴毒,得提醒太子的林良娣提防着才是。”
令歌颔首一叹,道:“是啊,说起来,林良娣好像快生了,我得准备些什么贺礼才是。”
无忧一笑,道:“先别想了,我们去喝酒,今天可是大喜之日,梦珏她们还在外面玩呢,我们一起去。”说着,无忧便搂着令歌的肩膀往外走去,令楷见状一笑,向白栈期辞去道:“白掌门,我们先去了。”
“去吧。”白栈期微笑道。
看着桌上遗留的丝线,白栈期回忆起一些陈年旧事,旧到模糊不清,只记得当初自己的姐姐白清漪提起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