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从歌伎采,辩使坐宾惊嘛。
“是是是,你们懂得多,我可没逛过青楼,咱是好人,”朱楩不愿和她俩争辩,这种事越描越黑,说多了没意思。
“说得好像我俩去过似的,”汤欣咬着嘴唇,满面羞红,这坏人怎么说话呢?
主要是他们所处的贵勋后代圈子里面,难免有那些纨绔子弟,像是李景隆和常茂,以前就不少胡作非为,秦淮河畔就是他们流连忘返的场所。
“说起来,好像很久没见李景隆了?”汤欣猛然间想起,他们好像忘了一个人?是谁来着?
徐妙锦则是跟朱楩交换了个眼神。
朱楩笑了,看来自家妹子很乖,并未跟汤欣说那些秘密悄悄话。
汤欣撇撇嘴,已经看出,这两口子是有事瞒着自己啊。
其实在那天晚上,也就是把张家满门抄斩之后,李景隆就被朱楩秘密的派走了。
没看这次入城的近卫只有九十来号人吗,本来足有一百人的近卫里面,有十多个人与李景隆提前一步先行离开了。
原本朱楩对那李景隆是一百个不待见,但是既然他已经死皮赖脸的跟上来了,朱楩还能怎么办?
而且不知怎么,李景隆对朱楩的态度与最开始不同,全然不见了最初的桀骜不驯,而是无比虔诚,那一副鞍前马后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一开始就这样呢。
朱楩很想让他恢复一下。
可惜李景隆好像得到了高人指点,现在对朱楩的命令犹如圣旨,不敢有半点其他心思。
既然这样,朱楩也不好为难,于是也有点心思试试栽培一下。
就算今后当不了大将军,可如果他真心给自己做事,倒也不是不能做点小事。
比如此时入城,还不等苏州知府得到消息赶来迎接,李景隆突然从一角冲了出来。
“十八叔,”李景隆嚷嚷着冲到了朱楩的跟前。
因为是在城里,连朱楩也主动下马牵着马在走,李景隆也没有骑马,跑到朱楩边上,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侄儿幸不辱命,已经找到李贵留下的锦衣卫密探,并且调查到了许多当地世家的罪证。可以让大军入城,一网打尽了。”
望着李景隆兴奋异常的模样,朱楩一脸无语的看着他。
“怎么了?”李景隆还在纳闷。
“我是不是说过不要打草惊蛇,”朱楩问道。
李景隆抓抓脑袋:“那又如何?”
如何?
自己一进城就要拿顾家开刀,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早已在暗中让人调查多时了?
这臭小子,就不能稍微想想后果?
恐怕这次之后,所有世家都要夹起尾巴做人了。
做戏要做全套,就算已经拿着罪证了,也得稍微演一下,反正他们的老巢就在这里,还怕他们能跑了不成?
“好了好了,动脑子的事你就别想了,”朱楩已经对李景隆不抱希望了。
李景隆很无辜,自己明明按照吩咐完成了任务,结果不但没被称赞,反而还被骂了?
十八叔也太反复无常了吧?
不愧是皇舅爷的儿子。
他这是同时阴阳怪气了朱元璋和朱楩两个人,若是被朱楩知道,怕不是得抽他。
恰在此时,前面忽然有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直奔这边而来,并且还敲锣打鼓,拿出了净街的牌号。
所谓净街牌号就是‘肃静、回避’的牌子,以前的古装戏里,不都有嘛。
官员出行时,就有三班衙役敲铜锣开道,以及举着肃静和回避的牌子。
不过一般官员可不够规格。
但此时,朱楩站住了脚步,已经猜到那是来迎接自己的队伍。
果不其然,一顶官轿领着衙役,最终来到了朱楩一行人的面前。
“下官苏州知府蔡玄,恭迎殿下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