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勇和庄嫣同时陷入沉默。
庄嫣心里泛起一丝失落——她特意没把奖杯托运,就等着出站时向父亲炫耀自己拿了第一名。
可这份在旁人眼中足以骄傲的荣誉,在罗浩医疗组里却显得稀松平常。
透过车窗,庄嫣望着机场出口处父亲张望的身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奖杯光滑的表面。
她能感觉到师兄的关注点全在“小孟“身上,自己不过是顺带的配角罢了。
“看来这份喜悦,只能回家偷着乐了。“
庄嫣把奖杯往背包深处塞了塞,嘴角扯出个勉强的笑容。
夜风吹乱她的刘海,也吹散了那些没能说出口的骄傲。
这下可好,老父亲遇到这种事情也肯定不能来接自己,不知道多少电话等着他去接。
“罗浩,局麻没问题吧。”陈勇问。
“没问题,针刺麻醉说是不用其他麻醉方式,遇到这种特殊情况,总不能刮骨疗毒吧。我去了和那位沟通一下,最好是针刺麻醉+局部浸润麻醉。”
“你没问什么伤。”
罗浩扬了扬手机,“冯处长跟我说了,尺骨开放式骨折,有动脉断裂,估计现在在加压止血,每隔十几分钟要松开以免坏死。”
下了飞机,留庄嫣等托运的行李,罗浩和陈勇上了唐主任的车。
纠纷办唐主任算是冯子轩的左膀右臂,每每看见他的时候,唐主任圆墩墩的脸上都带着笑。
可今天唐主任表情严肃,仿佛遇到了超级大的医疗纠纷似的。
“唐主任,那面怎么样?”
“唉。”唐主任一边麻利的带着罗浩、陈勇上车,一边叹了口气,“就是不忍心。”
罗浩很清楚他说的不忍心是什么意思。
开放式骨折,动脉断裂,一般的患者都要给镇痛泵+吗啡。
但那位患者因为工作关系,拒绝所有镇痛、麻醉药物,不疼的一身一身汗才怪。
“现在怎么样?”
“输血,定时打开止血带,已经快撑不住了,肢体血运有问题,实在不行准备马上手术。您下飞机之前,已经签了同意书,准备手术,刚好您的电话就打进来。”
“走吧。”罗浩吁了口气,点头,扎好安全带。
“落脚说,有把握么?”唐主任问。
“没有。”
“啊?!”这个答案出乎唐主任的意料。
“郑渊洁,写舒克贝塔的那位,唐主任您知道吧。”罗浩问。
“知道,怎么了?”
唐主任一边开车,一边和罗浩闲聊。
“他上世纪七十年代当兵的时候因为疝气需要手术,用的就是针刺麻醉。”
“结果呢?”
没等唐主任说话,陈勇先凑过来,看样子他对针刺麻醉相当感兴趣。
唐主任也侧头看罗浩,表情凝重。
“按照郑渊洁的说法……我复述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