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想起来了,督公身上就是一股莲花的清香味!我前几天才见过莲花,就是一模一样的香味!”药童极为狗腿的巴结道。
栾郢的目光瞬间望向吕辛,她竟然还记得自己喜欢莲花。
吕辛自察失言,忙不自在的低下了头,心里后悔不迭,心说干嘛要记得他喜欢什么花,反正从此以后,莲花要被自己列为最不喜欢的花。别的花都长在土里好好的,就它偏要特立独行开在水里,可真了不起啊。就跟栾郢一样目空一切,谁都看不上。
“莲花也是八月才开花,我还能被你骗了去?”栾郢依然不信药童的谄媚,但口气却不及之前那么气急败坏。
“哎呀我想起来了,我是看到了莲花的画像!”药童急忙自救,“前几天我随师兄出诊时,看到有老爷爷家里挂了副观音像,观音就坐在莲花上。我还奇怪呢,这样会不会把莲花压坏?”说完又去问吕辛,“吕辛姐姐,你以前也当过观音姐姐吧?那你是不是也很喜欢莲花呀?”
药童所说的观音姐姐大概是想说吕辛曾出家为尼,吕辛告诉他:“那是观世音菩萨,不是我。”
药童听得似懂非懂,还在自说自话:“那观音座下的莲花好大一朵,肯定是很香很香的,就和督公一样香,对吧姐姐?”
药童机智的想为自己找个同盟,想着他的吕辛姐姐肯定会帮他说话。
谁知吕辛竟然不明白药童的苦心,十分不给面子的说:“闻起来香有什么用?脾气那么臭。”
“……”
药童哈哈大笑,栾郢不禁瞪他一眼,药童马上乖乖闭嘴。
后来雷声渐歇,等栾郢再低头时,发现药童已在他怀里睡着,还有几滴口水吐在他的领子上。栾郢嫌弃极了:“你是猪啊?这也能睡着?”
“嘘——”
吕辛示意他小点声,再将药童安置在他枕边,又温柔的替他擦掉嘴角的口水,轻抚他的脸蛋,和对待栾郢的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
外面的雨还在哗啦啦的下着,吕辛细细听了一阵才开口:“雨这么大,你就别回去了,免得染上风寒。隔壁也有房间,不如就在这里住一晚。”
听这口气,她还是关心自己的,栾郢也没有反对。隔壁的厢房用品齐全,他躺上床陷入沉睡当中。过去几天难以安枕,此刻他也确实累了,任睡意捕捉着他。
没再做奇怪的梦,但梦里却有了相似的啼哭声,还是女人的哭喊声。可自己已将吕辛救出来了啊,栾郢挣扎着睁开眼睛,还以为梦会就此消失,但吕辛的哭声仍在附近响起。
“来人啊!快来人!督公!”
栾郢连外衣都来不及披上就匆匆赶过去,吕辛正抱着抚着药童的儿童惊慌不已:“药童他惊厥了,身上也好热,快去请大夫……”
栾郢走过去,果然见到睡梦中的药童正不停的抽搐,听见动静后缓缓睁开眼睛,但眼神仍混沌不已,吕辛跟他说话也不回答,只是在嘴里喊着:“鬼啊……有鬼……”
丫鬟和仆人这时候也赶过来了,栾郢吩咐他们赶快去医馆请汪岳过来,那仆人便飞快去了。他又吩咐丫鬟打盆凉水过来,接着便坐在塌边的凳子上,拿了块打湿的帕子敷在他额头上。
“有鬼!不要抓我!”药童时而高喊着,时而呜呜的哭泣。
吕辛会意过来,这是晚上被栾郢的鬼神说吓到了。她无法不迁怒于栾郢,因此冷着脸说:“你干嘛要故意骗他那些神神鬼鬼的事?现在好了,把药童吓得惊厥高热,你满意了?”
栾郢也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不经吓,只好尴尬的说:“我哪知道他还当真了?我说什么他都信。”
“小孩子最是天真无邪,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喜怒难以捉摸,浑身都长满心眼?”
栾郢摸了摸鼻子,放弃争辩,将功赎罪般的给药童擦拭发热的身体。
但吕辛才不想给他这个赎罪的机会,冷声说:“叫小丫头来吧,督公你还是回房休息。”
说完才注意到栾郢衣衫都有些不整,只有件白色的单衣,在这春日的夜晚还不够御寒,显是听到自己的呼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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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栾郢一面轻声咳嗽,一面匆匆入宫接受朝宗急诏。
踏进御书房,就见到朝宗正端坐在龙椅上,伏坐在桌前看着奏折。而那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霜妃则站在朝宗一侧为他研磨,端的是红袖添香的韵味。
栾郢请安后便安静立着,等候朝宗的吩咐。
见栾郢迟迟不说话,朝宗按捺不住,先开了口。
“你没有什么要对朕说吗?”
栾郢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谢赟那伙人暂未闯入京城,但谢国公府毕竟盘根错节、经营数百年,若是朝中有人背地里投向他的势力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