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坐其上,姿态威严,眉宇之间的疲惫却掩藏不住:“说吧,到底因为什么。”
“那得问卜供奉,无缘无故
让手下弟子殴打我峰弟子,我身为金石峰峰主,自然要为弟子找回公道。”
“你怎么不问问你那个好弟子到底干了什么?”
“不就说了你弟子一句吗?一句话而已,至于如此?”
“呵,我只放了一句,你就以为真的是一句了?”卜嘉再次放出留影珠,这一次,她将留影珠从头放到尾,连续不断的污言秽语从其中传出。
证据过于详实,三个人齐齐沉默。
等到留影珠放完,卜嘉说道:“若是我以后再听到这种传言,听见一次打你弟子一次。”
虽然是自家弟子全责,但钱浩元还是无法忍受。
“金石峰弟子是出言不逊,但这些话又不是他传出来的,你凭什么打他?卜供奉,寻根溯源也应该讲些道理。再说了,他们难道不是合理猜测?你修合欢道本就立身不正,人家猜测你弟子也是情有可原。”
卜嘉上去就是一巴掌:“说谁立身不正呢?”
这人一直用异样眼光看她,只给一巴掌是她心善,她就应该来一套降龙十八掌。
钱浩元左脸火辣辣地疼,整个人站在原地说不出话。
这人怎么能打他?这人竟敢打他!
“你怎么不是立身不正?你的风流韵事传遍大江南北,还敢打我!”
“哦?你说说都有什么风流韵事?男未婚女未嫁,我倒是要听听有什么是见不得人的。”
卜嘉突然笑了,她想起一件事:“该不会指的是,我曾经拒绝过你吧?”
原主的大多风流韵事卜嘉都不十分清楚,只是从无名那里知道大部分都有所隐情。她不太在乎“名声”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牺牲名声帮帮朋友是她常做之事。
比如给不想找道侣的姐妹打掩护,从而有了男女通吃的名声。
卜嘉最清楚的就是和钱浩元之间的过往,她长得美,总会吸引些苍蝇,钱浩元就是其中之一。
一个爱而不得心生怨恨的癫公,缠了她好多年,并且不遗余力地散播她的黑料。
钱浩元脸一阵红一阵白,却发现他还真的说不出什么。
如卜嘉所说,确实是男未婚女未嫁,她和所有人都是和平分手,从来没做过脚踏两条船的事情,只是别人对她念念不忘而已。
甚至除了他,那些“情人”对卜嘉都是交口称赞。
“总归合欢道这种□□道法,就是上不得台面。”
卜嘉看着钱浩元,突然觉得有些无力。
这个人真的好像她曾经某任领导。
就是那种年龄一把的大龄男领导,身上总是散发着烟酒的气味,只是靠资历和运气熬上某个位置,一点能力都没有。
偏偏领导本人没有这种认知,他不愿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自娱自乐,偏要满世界溜达指点江山,发表着令人作呕的言论。
有时候卜嘉都怀疑,这些领导最大的理想,有没有可能是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将公司直接做死?
钱浩元不就是这样?
怀着陈旧到散发腐烂气味的观点,非要将某个流派排除仙灵宗,生怕仙灵宗还能在
卜嘉唯一能做的,就是趁钱浩元不备,上去又扇了一巴掌。
然后嗖地一下窜到姬然身后。
钱浩元的脸上一边一个掌印,好不热闹。
姬然咳嗽了一声,训斥道:“卜供奉,这是灵蕴殿,不可对同门动手。”
说归说,但他什么都没做。
他觉得自己的行为毫无问题,不然怎样,难道要他上去给卜嘉一掌吗?
钱浩元打不得,只能言语攻击:“小儿吵闹而已,卜供奉要如此不依不饶吗?”
“呦,原来金石峰弟子造谣仙灵宗英烈后人是人尽可夫之辈,只是小儿吵闹?”卜嘉看也不看钱浩元,只对姬然说道,“若是掌门不能秉公处理,相信天下人也会给我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