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书砚不由得被孩子的话逗笑了,“这世上没菩萨,我也救不了你一辈子,要靠自己好好活着。”
宋聿衍本转身要走,听到她的话不由自主的转眸。
她脸上明媚的笑,宛若拨开了黑沉沉的天,一丝亮光突然倾斜而下。
“民妇见过安定王。”郑书砚注意到他的眸光,转身向他行礼。
“刚过了年,正是亲戚间来回走动的时候,王爷前阵子不是查货了些不能人食的盐吗?不如洒在地上融雪,也算是有个用处。”
宋聿衍手中把玩着马鞭,棱角分明的薄唇微微翘起,望着她的墨眸似有一丝玩味。
先前他还觉得她希望夫君死的话是气话,现在他倒是不那么觉得了。
毕竟先有太后让他网开一面,她就来故意提醒这个案子,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王爷为何如此瞧着民妇?莫不是脸上染了污?”
郑书砚伸手抚着面颊,声音清亮。
她确实是故意提醒,她就是怕太后会对他们兄弟网开一面,而安定王与太后似有不合,所有人都是知道的。
故意提醒起来,只会让安定王更加堵心,快速处理了他们兄弟。
她正愁着找不到机会,没想到在这里就遇到了。
“脸上污了也不要紧,心里若污了,那可不容易洗净呢。”
郑书砚丹唇外朗,“民妇感恩王爷教诲,定会铭记在心。”她微微垂眸。
“那些盐可是脏物,你想让本王将脏物扔了好不治你夫君的罪,还是想让世人皆知那么一大批都能开雪路的盐被人私卖本王都不管?”宋聿衍向她走去。
雪花飘飘洒洒落在他的肩头,线条流畅刚毅的脸更添了几分凉意,高贵如星。
“天寒地冻,民妇只是不希望有人死在这充满希望的年初。”她仰眸望着天空,纤纤如玉的手指接着飘落的雪花。
“人们都希望今年与往年不一样,所以才说新年新气象,安定王如此也算是顺应民心做了好事。”
说罢郑书砚行了礼便转身向铺子内走去,留下一身白雪的宋聿衍在沉思。
“王爷,这雪越下越大,咱们也回府吧?”
“叫人去将那些盐拆了,将主路官道的雪都融一下。”宋聿衍翻身上马,沉声吩咐着。
“是,小的这就去安排。”
郑书砚立在窗边,看着外面的主仆分道而行面上的惆怅终于褪去。
“姑娘,吃碗酒酿圆子暖和暖和吧,再有这样的事儿姑娘可不要拼着上前了。”
郑书砚端起碗,“听闻安定王极其好色,府内养着好几个女子?”
宣笛一脸不解,“姑娘怎么问这个?”
“闲来无事。”郑书砚放下瓷碗望着宣笛,脑海里浮现宋聿衍如墨海一般的眸子。
“听闻是的,而且没什么女子能在安定王府中呆满三个月,外人都说安定王只‘食’新的,不过安定王很是慷慨的,即便是不要的女子,只要临幸过,送走的时候会给一笔钱呢。”
郑书砚不禁轻笑,扬起帕子轻拭唇角,只‘食’新的。
“哎呀,姑娘的手!奴婢去拿药。”
起初郑书砚忘了疼,被宣笛这么一说还真有点。
主仆两人又在铺子里呆了一会儿,傍晚时分才回到了柳府。
杨安秀被吓疯了整日的嚎叫,府中的下人都当笑话看。
老婆子一病不起,整日在床上。
郑书砚卸下了管家之责,府内的下人一时间只顾着看笑话,四处都是乱糟糟的。
“这些下人真是的,都不给姑娘屋里添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