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小组有二十三名考生,预计当天晚上就能完成全部的口语测试,成绩会在次日下午公布,而决赛则定在第三天举行。
为了防止作弊,所有来自同一省份的学生和老师都被随机分配到不同的小组中,沈婉宁被安排在第三组,张静在第一组,而顾靖烨则是在第五组。
口试的形式包括即兴问答和抽签决定主题的演讲,问答题由考官即时提出,演讲题目则是通过抽签来确定,总分将根据这两部分的表现综合评定。
上午那场近乎严苛的笔试让许多学生感到沮丧,沈婉宁就看到不少同学显得心不在焉,甚至张静也担心自己笔试表现不佳,认为自己可能会被淘汰,觉得口试只是走个形式。
不过,在带队老师的严厉批评下,她还是振作起来,专心准备接下来的考试。
考场外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没有人愿意浪费时间聊天,大家都在抓紧最后的机会复习,或者关注前面考生的表现。
前几位考生出来时的表情显然并不轻松,这更加重了后面人的紧张情绪。
沈婉宁排在第八位,当第七位考生进去后,她走进候场区,抽到了自己的演讲题目:“你的读书生涯”。
这个题目虽然广泛,但给沈婉宁提供了足够的空间去展现她的思考和个人经历,她迅速构思了一个既能展示深度又不会显得空洞的演讲框架。
五分钟后,轮到沈婉宁上场了,她进入一个布置简单的教室,里面摆放了几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三名考官坐在一排,旁边是一位负责统计成绩的工作人员和一位手持摄像机的记者,椅子正对着考官,显然是为考生准备的。
还没等考官发话,沈婉宁便用流利的英语开始了自我介绍:“老师们好,媒体朋友们好,我叫沈婉宁,来自安省的一所中学,今年十七岁。
我的家乡位于华国的心脏地带,距离京都大约三千公里,乘火车需要二十个小时,每一位华国人都对京都怀有梦想,我也一样,因此,能够来到这里参加比赛,我感到无比荣幸。”
考官们点头表示认可,沈婉宁的自我介绍不仅流畅自然,还带有地道的伦敦口音,展现了她扎实的语言基础和自信的态度,这种主动性和良好的开场给她加分不少。
随后,考官开始提问,问题涉及英语学习的难点、学习年限、对英国文化的了解以及未来是否考虑出国深造等。
沈婉宁一一回应,回答既合乎规范又不失个人见解,给考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几位评委轻轻点头,似乎在为接下来的演讲做准备。
轮到了今天的自由演讲环节,沈婉宁清了清嗓子,开始了她的分享,对于这次演讲,她心里有着十足的把握。
进门之前,她已经决定好要以“讲述真实生活”的方式来打动听众,这种方法简单却有效,她在穿越到八十年代后就曾用过,并且效果显著。
现在,她打算再次运用这一策略,当然,她所讲的都是基于事实的故事,只是适当加入了一些情感色彩。
“如我介绍中提到的,我来自安省的一个小村庄,在那里,对许多孩子而言,上学并非理所当然的事,对我来说,学习的机会同样来之不易。”
“一方面,家庭经济条件限制了孩子们的求学之路。
为了支付学费、书本费和文具费,许多家庭不得不做出艰难的选择,尤其是那些有多个孩子的家庭,这些费用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另一方面,农村的孩子往往被视为家中的帮手,七八岁的孩子已经开始承担起农活,成为家庭劳动力的一部分,在家里时,我负责做饭、打扫和喂养牲畜,几乎每天都在忙碌中度过。”
几位评委不自觉地挺直了身子,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
她们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故事,以往的演讲大多围绕着个人的学习经历或未来的理想展开,比如想要成为宇航员、飞行员或科学家。
“此外,在我们那里,存在着严重的性别偏见,家里六个孩子中,只有三个男孩能够上学。
奶奶认为,只有男孩才有必要接受教育,而女孩的任务就是学会家务,将来找个好人家嫁出去。”
“因此,直到快十岁的时候,我才终于有机会走进教室。”
三位评委,一位三十多岁的女老师,一位二十出头的记录员,以及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媒体记者,都睁大了眼睛。
更让她们震惊的是,沈婉宁流利的英语表达,在如此艰苦的家庭环境中,她竟能拥有这样出色的英语能力,这背后肯定付出了。
“后来,母亲说服了奶奶,承诺承担我所有的家务,我才得以开始上学,我非常感激妈妈,是她让我发现了学习的魅力。
通过课本,我发现世界远不止于村子里的田野和无尽的家务,还有繁华的城市、先进的交通工具、浩瀚的宇宙以及祖国辉煌的历史。”
几位评委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们被眼前的女孩深深打动,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她的每一句话上。
沈婉宁接着说:“当我终于进入初中时,已经接近十五岁了,在这个年纪,很多农村女孩已经准备结婚。
奶奶总是希望我能尽早辍学回家,帮助家里干活,然后找一个当地的小伙子成婚,就像我妈和祖辈的女孩一样。”
“我不想放弃。”
我热爱我的学校和课本,它们像一扇窗,为我揭开了外面世界的广阔与奇妙,然而,现实却想要将我拉回旧日的生活轨迹。
我不愿顺从这样的安排,但面对家中的情况,我感到无力改变,奶奶掌控着家中的一切,哥哥即将参加高考,家庭经济压力巨大,她希望我能留在家里帮忙做农活,分担一部分负担。
幸运的是,母亲从娘家借来了钱,支付了我的学费和生活费,并让妹妹也开始协助家务,这样,奶奶终于同意让我继续求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