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儿从未说过姑父盗米,怎么?姑父竟是来盗米的?上次从我家拿走的米吃完了?”
“小贱人,牙尖嘴利,跟你娘一个样!今日就该让你长长记性,看我毁了你这张狐媚脸,看那谢家还要不要你!”
“娘,毁不得!”
黄子彦心疼拉住孙文兰,“这么漂亮的脸蛋儿毁了可要心疼死我了!你吃晚饭时候不是还答应我让她给我做几个月小房吗?”
“今夜真是大开眼界了。”
一道寒冷的中年女声传来,孙文兰等人见孙静姝身后走出一个满面寒霜的妇人,妇人身后还探出一张明媚的少女脸来,少女冲他们嫌恶的做了个鬼脸气得孙文兰跺脚。
“原来是沈家的,”孙文兰冷笑,“这么晚了,你们母女怎么会在我侄女屋里?今夜,都是约好的不成?”她意有所指死盯着孙静姝,“是你算好的是不是?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货色!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把你……”
“卖了做妾吗?”
沈江氏声含不屑道:“前段儿就听说你同人说要将侄女卖给有钱人家做妾,我竟不信,今日,”她目光在孙文兰和黄子彦脸上扫了一圈儿后落在黄昊天脸上,冷笑道:“倒是开了眼界,姑母惦记卖侄女,表哥邪念欺辱表妹,姑父夜里做贼。”
眼一瞟,不远处冒出一个头来的黄纤云忙缩回头。
“这么一传出去,”沈江氏淡淡道:“你们黄家人便能成这江都镇的名人了。”
沈江氏家里是开酒坊的,虽然生意不算得很好却胜在沈家人面广,沈江氏又与人为善哉江都镇说什么便有人信什么,她若是一说黄家今夜所作所为,莫说出门被人指指点点,便是黄昊天的饭碗,黄纤云的亲事也都要悬了。
这个消息闭塞的镇子保留着最原始的痛恶,孙文兰和黄家父子的所作所为够放在百世台上被人唾骂数年了。
再者,黄氏如今还打算开胭脂水粉铺子赚钱,名声一臭只有赔钱的份儿。
她曾经利用的镇上舆论让上官凝孙文涛夫妻和孙静姝对她低头,如今也终是尝到了害怕的滋味儿。
“你保她能保得几时?这小妮子可鬼着呢,今夜可不是把你也算计进去了,沈江氏,我奉劝你……”
“良言自会听,至于挑拨是非之言,还是莫要多费唇舌了。”
沈江氏当酒坊掌柜多年,身上自有一股威势,“黄孙氏,与其撒泼,不如医治你夫君。别丢了命又来赖我家养的狗。”
“你!”
孙文兰咬牙狠狠拂袖,“终有你栽在我手里的一天!”
“孙静姝,”孙文兰怒笑,“且看你好嫁不好嫁!”
“姑母慢走。”
孙静姝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