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自己,声音之中,有着平静与执着,同时,也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神圣之感。
是的,正如其所说,正如自己所见。
在这个蓝星之上的所有生灵,在晋升达到了传说级,就对于蓝星的规则有了一定的掌控,。。。
苏平没有回答任何人,只是将铃铛轻轻塞进衣襟内侧,贴近心脏的位置。那声音还在震动,像是某种节拍器,在胸腔里一下一下敲打着他的呼吸。他望着远方,云陨城的钟楼在晨光中泛着青铜色的锈迹,而天空正缓缓裂开一道微光??那是极北冰凰留下的轨迹尚未消散,如同神谕刻在天幕上的最后一笔。
台下人群仍在沸腾,掌声、哭声、呐喊交织成一片洪流。可苏平却忽然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爬升。不是恐惧,而是某种更深沉的东西??责任。他知道,今日所立之规,并非终点,而是一扇刚刚推开的门。门后是未知的风暴,是无数双眼睛开始重新审视“契约”的意义,也是旧秩序残余势力最后反扑的前兆。
“你以为他们真的会放手?”艾瑟兰不知何时走到他身旁,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灰袍人退位,不代表权力消失。它只是换了皮囊,藏进了更隐蔽的地方。”
苏平点头:“我知道。”
“那你还要继续走下去?”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光种已沉寂,但掌心的金线依旧温热,像一条活生生的血脉贯穿皮肉之下。他想起昨晚做的梦??一片无边的雪原上,厄尔斯琳背对着他行走,每一步落下,脚下便开出一朵铃兰。她始终不回头,只留下一句话飘在风里:“别让我成为传说,苏平。让我成为起点。”
“我必须走。”他说。
就在这时,李小川气喘吁吁地跑来,怀里紧紧抱着那本破旧笔记本。“苏叔叔!刚……刚才祠堂那边传来了消息!”他上气不接下气,“那棵古树……它开始移动了!”
众人一惊。
徐蕊皱眉:“移动?树怎么会动?”
“不是整棵树飞起来,”李小川努力平复呼吸,“是它的根系在地下蔓延,速度特别快,已经穿过了三个村子。而且……而且每经过一处,就会有新的麻雀从空中落下,围着村民转圈鸣叫,就像在寻找什么人。”
艾瑟兰脸色骤变:“这不是自然现象。那是‘记忆共鸣’引发的灵脉觉醒!当年初代御兽师用生命构筑的民间契约网,正在被重新激活!”
伊卡洛斯跃下风鹰,眉头紧锁:“如果真是这样,那意味着整个大陆的灵兽意识都在发生连锁反应。一旦失控,可能会引发大规模的精神共振??轻则幻觉频发,重则集体失忆甚至灵魂撕裂。”
“所以不能让它失控。”苏平转身就走,“我要去归途镇。”
“你一个人去太危险!”徐蕊追上来,“至少带上护卫。”
“我不需要护卫。”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一眼,目光平静如水,“我需要的是见证者。如果你愿意,就和我一起去。”
徐蕊怔住,随即笑了,眼角泛起泪光:“你说过多少次这种话了?每次都让我觉得你是疯子……可我还是每次都跟上去。”
他们启程时,天还未全亮。
马车颠簸在荒野小道上,铃兰的香气随风弥漫。李小川蜷缩在角落熟睡,手中仍攥着笔记本。艾瑟兰坐在车辕上,指尖不停摩挲那块龟甲碎片,嘴里低声念诵着古老咒文。伊卡洛斯骑着风鹰在高空盘旋探路,千鳞鳄则沿着河流行进,随时准备接应。
而苏平一直沉默。
他闭着眼,任由思绪沉入体内那颗光种深处。那里,铃兰种子早已融化,化作一团流动的魂焰,不断吸收着他接触过的每一个记忆片段:盲童摔倒前导盲犬的轻咬,老妇人胸口病猫的体温,念归母亲临终前的眼神……这些情感并未消散,反而在光种中凝结成一颗颗细小的晶体,宛如星辰点缀于黑暗宇宙。
突然,他猛地睁开眼。
“不对。”他喃喃道。
“怎么了?”徐蕊问。
“我们错了。”苏平坐直身体,“我们以为厄尔斯琳的种子是为了复活她自己……但我们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她从来不想回来。”
“什么意思?”艾瑟兰转头。
“她在日记里写过一句话:‘若有一天我的名字被记住,请不要呼唤我归来,而是替我去看看那些我没来得及救的人。’”苏平的声音微微发颤,“这颗种子不是复活装置,它是‘传递器’。它要把她的信念、她的痛苦、她的爱,全部注入下一个愿意承担这一切的人身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你是说……”徐蕊声音颤抖,“你要变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