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他停住脚步。
他拨打顾骁的手机号。
顾骁接听。
沈天予道:“顾骁叔,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
他素来话少,极少说这种客气的话。
顾骁心中一沉,觉得应该出了什么大事。
顾骁急忙说:“你说。”
“能让楚楚来一趟茅山吗?”
“这,这大晚上的,她一个小姑娘,去那满是道士的山上,不太好吧?”
沈天予抬眸看向远处幽幽群山,“我一直以为任隽是个足够聪明的人,理智、冷静、拎得清、识时务者,可是我判断失误,他也有极度情绪化的一面。”
“那臭小子怎么了?”
“原本说好上茅山,给荆戈治伤,中间应该是楚楚对他说了什么,他突然变卦,古嵬遁逃。后来我们采取了极端的方式,荆戈的余毒是解了,可还有盛魄。事情走向越来越糟糕,两败三伤,古嵬和任隽一心求死。如果他俩死了,盛魄也只剩死路一条。”
顾骁不想发脾气的。
可是这种情形,谁能控制得住?
顾骁怒道:“我就说邪教那小子,是楚楚的克星吧?他让楚楚才十九岁,就成了人妻,如今又害楚楚大半夜去茅山,以后迟早要把楚楚坑死!”
“我这个要求很唐突,您可以拒绝。”
顾骁胸口剧烈起伏几下,“算了,我马上带楚楚去茅山,但是茅山离京都无论开车,还是坐飞机,路程都不短,即使坐私人飞机也得提前报备。你让姓盛的那小子撑着点,别再死了。想死也死得远远的,别让楚楚看到!我就那么一个宝贝女儿,经不起他折腾!”
“好。”
挂断电话,沈天予暗道,这位叔叔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嘴上气盛魄气得不行,还是不能不管他。
他重新返回房间,对任隽道:“几个小时后,楚楚会到。”
听闻此言,倒在地上虚弱眩晕的任隽,缓缓睁开眼睛。
疼得浑身是汗的盛魄则猛地睁开眼睛,对沈天予道:“不要!不要让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