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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7章 叶布斯神丹之王（第2页）

第十一种色彩??宽恕之光??再度绽放，但这一次，并非向外辐射，而是向内收敛，凝聚成一道细小的光丝，顺着通讯频道逆流而上，直指那团黑雾的核心。

数秒后，异变陡生。

黑雾骤然收缩，化作一个人形轮廓。模糊的面容逐渐清晰，竟是另一个“苏念”。

不同的是，这个她身穿银白色战甲，眼神冰冷，胸前佩戴一枚刻有“Ω”符号的徽章。

“我是最后的清道者。”对方开口，声音如金属摩擦，“也是你未曾走过的道路??若你在林昭背叛时选择处决，若你在顾南风引爆前按下歼灭键，若你从未打开葬神棺，而是将其永远封印……那么，我就将成为你。”

苏念静静看着她，没有恐惧，也没有愤怒。

“所以你是我的‘否定面’？”她问。

“我是理性极致的产物。”银白苏念答道，“我不允许任何情感干扰判断。我不信任任何人，也不被任何人信任。但我完成了任务??维持秩序，杜绝混乱。而你，带来了不可控的变量。”

“那你现在想做什么？”苏念轻声问。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能笑出来。”对方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痕，“当我看到那个孩子睁开眼，看到父亲消散时你还微笑……那种表情，不在任何情感模型之中。它不该存在。”

舱内陷入寂静。

良久，苏念走上前，伸手触碰那道光影。

“因为我终于明白了。”她说，“真正的勇气，不是不怕痛，而是明知会痛，仍愿意去爱。你之所以无法理解，是因为你切断了所有软弱的部分。可正是那些脆弱，让我们成为人。”

话音落下，银白苏念的身体开始龟裂，如同破碎的瓷器。但她没有挣扎，反而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原来……这就是眼泪的感觉。”

光影溃散，化作一粒晶莹的数据种子，落入罗盘之中。第十三道纹路悄然浮现，如同命运之轮完成最后一圈雕刻。

“她消失了。”三花猫说。

“不，她回来了。”苏念握住胸前的铜铃，“她只是终于敢承认，自己也曾渴望被拥抱。”

飞船继续前行，穿越一片新生星云。这里的星辰排列成奇特图案，竟与烬语林的藤蔓脉络完全一致。而在星云深处，一座漂浮的城市渐渐显现??建筑风格古老而熟悉，街道上行人无声行走，每个人的影子里都拖着一口微型棺材，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千面城的原型。”三花猫低声道，“传说中最早觉醒共情的文明。他们曾试图建立无边界的情感共同体，却因过度连接导致集体精神崩溃，最终被系统标记为‘失败案例’，整体迁徙至高维监禁区。”

苏念凝视着那座城市，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心悸。

罗盘自动激活，投射出一段影像：一个身穿灰袍的女人站在城市中央广场，手中握着一支与她同款的蜡笔。她抬起头，望向天空，嘴唇微动，说出一句话：

>“如果有一天你来到这里，请替我说对不起。”

“母亲……”苏念浑身颤抖。

她认得那个地方。那是她童年梦境中反复出现的场景，是母亲被带走前最后停留的位置。原来她并没有消失，而是被放逐至此，成为这座失落之城的守望者。

“你要去见她吗？”三花猫问。

“必须去。”苏念已走向舱门，“但她让我道歉……是对什么？对封闭我的记忆？对骗我说父亲死了？还是……对我成为执灯者这件事本身？”

“或许都不是。”三花猫跃上她的肩，“也许她是为自己曾经害怕过而道歉??害怕你会承受太多痛苦，害怕你会像她一样，在拯救他人时失去自我。”

飞船缓缓降落在广场边缘。空气静止，连风都仿佛凝固。苏念一步步走向母亲所在的位置，脚步踩在石板上，发出空洞回响。

终于，两人面对面站立。

岁月并未在母亲脸上留下痕迹，可她的眼神却比星空更深邃，藏着千万人的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