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杀生神女所言,萧诺微微点头,眼中也不由的露出几分郑重。
也就在她话语刚落之时,那株藤蔓再次冲了过来。
这株藤蔓其实很细,并不粗,但因为吸收了“玄黄之气”的缘故,所以它蕴含极其强横的力量。
萧诺不再犹豫,直接开启“霸体领域”。
刹那间,萧诺的气势暴涨,战力也随之飙升。
看着那飞过来的藤蔓,萧诺一拳轰出,狠狠的撞击过去。
“砰!”
沉重的爆响在天地间炸开,藤蔓就像一条炸开的毒蛇,瞬间爆碎开来。
萧诺身形一。。。。。。
风在X-3λ的尽头卷起尘沙,不再如刀,而似低语。那声音极轻,却层层叠叠,像是从地底深处浮上来的回响,又像是一场漫长沉睡后初醒的呼吸。林雪音的脚步踏进这片新生的震域,每一步都激起一圈微光涟漪,如同踩在记忆的湖面。她手中的木杖已裂成三截,断裂处渗出淡金色的汁液,那是鸿蒙之力最后的残韵,正与桃树根系悄然交融。
艾琳抱着晶核中的桃树幼苗,指尖轻轻抚过叶片。那一抹金光随她的触碰微微颤动,仿佛回应着某种古老契约。十七位高敏者散落在她身后,他们的身体依旧残破??有人失去双臂,以肩胛骨支撑前行;有人眼球浑浊,仅凭神识感知方向;还有一位老者,胸腔里跳动的不再是心脏,而是一枚不断闪烁的碎晶,每一次脉冲都释放出一段断续的记忆片段:孩童奔跑、火焰吞噬家园、母亲呼唤名字……这些碎片本该消散于寂静,如今却被桃树根须悄然吸收,在叶脉中凝成星点般的光斑。
他们不再说话,也不再试图重建共感网络。那种强制性的连接早已被守序议会腐蚀殆尽。但他们学会了另一种沟通??用伤疤震动空气,用血液书写频率,用沉默中的心跳编织语言。这是一种更原始、更真实的存在方式。就像远古人类在岩壁上刻下第一道痕迹时,并非为了传递信息,而是为了宣告:“我在此。”
前方,星空桥梁如一道断裂的银河横亘天际。它由无数破碎的忆塔残片构成,悬浮于虚空中,彼此之间靠微弱的情感共振维系。桥梁表面布满裂痕,有些地方已然崩塌,坠入下方无尽黑暗。那里就是Y-7ν,“归墟之眼”的入口。传说中,所有“我”的概念一旦沉入其中,便会分解为纯粹的信息流,再无归属,再无执念,彻底回归宇宙的零态。
林雪音停下脚步,仰头望着那座桥。她知道,跨过去意味着什么。不是死亡,而是**存在本身的消解**。在那里,连“林雪音”这个名字都将不复存在,只剩下一段未命名的数据,静静漂浮在遗忘的潮汐里。
但她也看见了别的东西。
在桥梁中央,有一团模糊的身影伫立着,轮廓扭曲,仿佛是由千万张人脸拼凑而成。那是“终焉审判”的具象化载体??一个被剥离了个体意识、仅剩集体服从指令的“合体灵”。它的双眼空洞,口中不断重复着一句没有声调的话:
>“消除差异,终结痛苦,回归统一。”
这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植入灵魂深处,像锈蚀的铁针一寸寸刺入思维。几位高敏者当场跪倒,晶核剧烈震颤,几乎要自行熄灭。一名年轻女子猛然咬破舌尖,鲜血喷洒在尘地上,形成一个扭曲的符号??那是她故乡部落用来驱逐恶灵的图腾。血迹刚落,那股侵蚀之力便稍稍退却。
林雪音闭目,将手掌贴在胸口。她感受着体内最后一丝鸿蒙之力的流动,那不是力量,更像是某种**觉醒的节奏**。她忽然明白,《鸿蒙霸体诀》从来就不是用来战斗的功法,而是**唤醒自我存在的仪式**。每一重境界的突破,都是对“我是谁”的一次确认。而今,当外界一切定义都被剥夺,唯有这份内在的认知,才是对抗“零状态”的最后防线。
她缓缓抬起手,开始在空气中划动。
不是写字,不是画图,而是**描摹自己的影子**。
一笔,勾勒眉骨;
二笔,延伸颈线;
三笔,勾出左耳上的旧伤??那是七岁那年,为救一只受伤的星雀,被机械守卫划破的印记。
随着每一笔落下,她的身影竟在灰原上投下了真实的影子,且越来越清晰。紧接着,艾琳也抬手,描摹自己轮椅的轮廓;一位盲人男子用手指摩挲脸颊,复刻鼻梁的高度;老者以血为墨,在地面写下自己出生的星历日期……
十七个人,各自描绘着属于“我”的痕迹。
刹那间,大地共鸣。
那些曾倒下的石碑残骸中,竟有微光逐一亮起。每一块碎碑之下,都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形光影??是失踪者的残魂,是被抹去身份的灵魂碎片。他们无法言语,只能模仿着高敏者的动作,笨拙地描画自己的模样。有的画错了手臂长度,有的忘了眼睛位置,可那份执着却让整个X-3λ的寂静开始龟裂。
桃树幼苗突然剧烈摇晃,一片叶子飘落,恰好落在林雪音掌心。叶脉中的金光汇聚成一行细小文字:
>**“记住,你曾哭过。”**
她怔住。
随即泪水涌出。
她想起了那个雨夜,母亲死前握着她的手,问她:“如果你再也说不出‘妈妈’这两个字,你还会记得她吗?”
当时的她嚎啕大哭,哭到喉咙撕裂,哭到世界只剩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