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教你。”
……
………
黑尾当天晚上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精神抖擞。
反而被折腾一晚上的望月佑子,勉强从被子里冒个头,还是睡眼朦胧的状态。
清晨被强制开机,还处于说什么问什么,都是无意识哼两声的状态。
黑尾看着她的样子,没忍住又把她的脸当橡皮泥揉捏起来。
嗯……反正刚开机的时候意识不清,干什么都不会遭到反抗。
捏到心满意足后,黑尾换好衣服下楼,意外地发现北信介坐在客厅。
按照正常的时间安排,他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在田里了。
虽然北信介说过房间是免费借给他们,也不需要给自己帮忙,但黑尾还是打算洗漱完就去田里。
却没想到,这个时候他都没去,像是在等他的样子。
“早啊。”黑尾率先打个招呼,快步下楼。
“我马上就洗漱好,你稍等我一下。”
黑尾三两步跨下楼梯,快步向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打算去帮忙。
可等他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时候,北信介依旧坐在沙发没动,甚至茶几上摆上两杯热茶。
一杯茶摆在他自己面前,一杯放在等人落座的沙发前。
黑尾犹豫着在他的对面坐下。
“你今天不去田里么?”
北信介轻轻摇摇头,捧起茶杯,蒸腾的白色雾气盖住他的眼睛。
“昨天的问题,黑尾君是真心的吗?是真的不喜欢排球吗?”
他抿了一口茶,说话声色平淡,但却似乎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这个问题我昨天已经回答过了,你问多少遍也是一个答案。”黑尾说,“不喜欢。之前打球也是无聊玩玩而已。”
“那为什么昨天阿治说话的时候,你露出那样的表情?”
铛地一声,北信介将瓷制茶杯放在木质桌面上,发出一声脆响。
黑尾铁朗不明白自己碰到对方哪片逆鳞了。
“那很正常吧?打过球的人知道能成为职业多么艰难,毕竟排球的王国只对属于有天赋的人开放。”
说着说着,原本一直死死压抑在心中的复杂情绪涌出,越说越激动,黑尾站了起来。
“只有特别的人,才有资格继续留在球场上!”
是啊,进入职业的人们还在打着最为纯粹的排球,而只有被拒之门外的他,却要忍受这份不甘,看着不入流的人垫起那颗球。
“确实。”北信介没有反驳,“我们或许都只是窥见这场妖怪盛宴的凡人。”
他抬起眼睛,仰起头看着黑尾,神色依然平静。
“但非要是职业选手才可以吗?只有职业选手打得排球,才是排球么?”
“我可不这么认为。”
“在乡下,在比这里还偏远的乡下,也有人爱着排球。他们可能是在电视机里看到某场赛事,被某个人吸引,义无反顾爱上了这项运动。”
“所以,即便没有排球场、没有伙伴,甚至连一颗像样的排球都没有,但依旧因为自己的热爱,哪怕是拿一颗漏气的排球也要对着墙练习。”
“你要否认这不是排球,否认这份对排球的执着与爱吗?”
北信介缓缓地说着,眼神像是在回忆一个悠长的故事,将所有的情绪浓缩成一句话。
“只有被选中的人才配打排球吗?对于你来说,排球是这样的运动吗?”
黑尾被这样的眼神盯得无处可逃,不愿意承认自己这两年的窘迫被一眼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