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鹰硖涧残余私兵及家眷,皆已登记造册,分批押解至。。。。。。”
江令舟定了定神,收敛心神,条理清晰地汇报具体处置结果。
他的声音清晰平稳,将如何甄别、安置私兵,如何收缴残余军械,如何厘清被侵占的田产等事宜,一一详述。
每一个环节都处理得干净利落,不留后患,显出了过人的才干。
只是江令舟略显急促的呼吸,和因专注思索而微微蹙起的眉头下,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疲惫。。。。。。
“。。。。。。田亩已丈量清楚,发还当地官府,重新造册入籍。”
“所有善后文书、名册和账目副本,臣已整理妥当,呈交吏部归档。”
汇报完毕,江令舟微微停顿,气息略有不稳。
沈知念静静听着,目光落在江令舟清癯的侧脸上。
数月奔波于那等肃杀之地,处理如此纷繁、复杂,又需铁腕与怀柔并施的事宜。
风霜似乎在他本就单薄的身上,刻下了更深的痕迹。
江令舟下颌的线条愈发瘦削,脸色在御书房暖融的光线下,依旧透着一股长途跋涉后的苍白和倦怠。
尤其在他汇报完毕,精神稍一松懈时,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疲惫感,更是难以掩饰。。。。。。
沈知念的指尖,在宽大的袖袍下,无声地蜷缩了一下。
一股深切的担忧,缠绕上她的心头。
义兄的身体,终究是经不起这样的心力交瘁。。。。。。
然而,这些情绪被沈知念,完美地封存在眼底最深处,面上依旧是一片沉静的温婉。
仿佛她的所有的注意力,都只在帝王和臣子的奏对之上。
沈知念甚至没有多看江令舟一眼,只是微微垂着眼帘,存在感极低。
听完后,南宫玄羽满意地点点头:“江爱卿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