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日子一天天过去,除了府中下人的眼神愈发麻木、恐惧,外面竟似风平浪静。
一丝侥幸。。。。。。在清阳长公主心底悄然滋生。
“皇兄。。。。。。终究还是顾念兄妹之情的。。。。。。”
她这样喃喃自语,试图说服自己。
她不过是个被母妃利用的可怜人。
一个失了名声,无用的长公主。
皇兄那般英明神武,怎会真疑心到她头上?
定是宸贵妃狐媚惑主,搬弄是非,才害了母妃和容家!
滔天的恨意支撑着清阳长公主,让她在恐惧中,竟生出一丝劫后余生的虚妄。
直到沉重的府门被强行推开的声音,伴随着甲胄碰撞的铿锵,狠狠砸碎了清阳长公主心中,最后一丝自欺欺人的幻梦!
她猛地从软榻上起身,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手脚瞬间冰凉。
来了!
他们终究还是来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沉重而规律,每一步都像踩在清阳长公主的心上。
门被推开,刺目的天光涌入,照亮了飞扬的灰尘。
李常德身后跟着两名面无表情,手托朱漆木盘的内侍。
木盘上是一只青玉酒壶,和一只同色的玉杯。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冰冷、死寂的光泽。
清阳长公主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嘴唇剧烈地哆嗦着,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像秋风中的最后一片枯叶。
她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小几,上面的茶盏摔落在地,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清阳长公主语无伦次,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不。。。。。。不可能。。。。。。皇兄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