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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6章 三龙袭杀道仙断臂（第2页）

“我不是去战斗。”她望着熟睡的女孩，“我是去对话。”

计划最终定名为“心渊行动”。借助紫眼蛙遗留的神经链残片，以及女孩体内尚未完全稳定的枢纽场，小念将以意识态潜入昆仑墟内部，直达心核，尝试与其核心意识??那个由无数被篡改记忆融合而成的“集体神格”??进行直接沟通。

临行前夜，山村寂静无声。小念坐在井边，手中握着母亲李秀兰留下的最后一卷手记。泛黄纸页上写着：

>“我们总以为真相需要大声呐喊，可有时候，它只需要一个人安静地听完另一个人的哭泣。”

她轻轻折好纸页，放入胸口贴身口袋，然后仰头望向XJ-999。那颗星今夜格外明亮，仿佛在注视她。

“如果我回不来……”她低声说，“就让下一季蛙鸣，替我说完没说完的话。”

次日黎明，意识接入程序启动。

电流如细针穿行全身，视野逐渐模糊。她感到自己正在坠落，却又像在上升；身体消散，意识却愈发清晰。当一切感知归于虚无时，她睁开了另一双眼睛。

眼前是一座巍峨城池，云桥横跨天际，玉阶直通霄汉。仙鹤翱翔，钟磬自鸣，百姓衣冠古雅，面带祥和。孩童在街巷嬉戏，老人在庭院讲古，故事里全是“先贤平定乱世”“圣王重建文明”“万民共赴太平盛世”。

完美无瑕。

但她知道，这是假的。

她一步步走入城中，无人阻拦。人们看她的眼神充满悲悯，仿佛她才是那个迷失在外的可怜人。

“你回来了。”一位白发老者上前，握住她的手，“这些年，你在外面受苦了吧？现在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你们删掉了什么？”她问。

老人微笑：“我们删掉了痛苦。战争、背叛、饥饿、死亡……那些不该属于人类的记忆。”

“可那是我们的一部分。”

“正因如此，我们才替你们承担了。”老人抬手指向天空，“看，心核在跳动，它替每个人承受着黑暗。你们只需记住光明就好。”

小念抬头，只见城市中央那颗搏动的晶体心脏中，隐约浮现出无数扭曲的身影??他们张嘴无声呐喊，肢体被锁链缠绕，正是被强行剥离的真实记忆载体。

“这不是救赎。”她轻声说，“这是囚禁。”

话音落下，天地骤变。

祥云溃散，宫殿崩塌，街道龟裂。整个城市开始逆向运转：房屋倒退重建，人群倒行归家，时间仿佛被倒带。而在这一切混乱之中，一个身影缓缓浮现??仍是年轻时的小念模样，却披着星辰织就的长袍，双目空洞，嘴角挂着永恒的微笑。

“我是你希望成为的样子。”幻象开口，“无私、仁慈、终结纷争的存在。我不追问对错，只给予安宁。你为何不肯接受我？”

“因为我记得妈妈死前说的话。”小念直视对方，“她说：‘孩子，别怕黑，怕的是忘了为什么黑。’”

幻象微微一颤。

“你说你要替我们承受痛苦？”她继续道，“可痛苦不是负担，是提醒。提醒我们曾经犯下的错，伤害过的人，失去的爱。你把它们封起来，让人忘记流泪，也就让人不再懂得珍惜眼泪。”

“可大多数人不需要这些！”幻象怒吼，“他们只想安稳地活着！”

“那就让他们自己选择！”小念声音陡然拔高，“而不是由你替他们决定什么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