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一挥拂尘,无所谓般地道:“此事无妨,皇上的确随口说过想要陆刺史回都一叙,只是未确定,便当作是老奴年纪大了听错了吧!陛下要怪罪起来,老奴受了就是。”
谢凌安作揖:“公公高义。”
刘公公乐呵呵地笑了,谢凌安正欲走,却见刘公公凑近来,压低声道:“有个疑惑压在老奴心底良久,不知当讲不当讲。”
“公公请讲。”
刘公公轻笑:“我瞧今日这架势,王爷根本不像是刚从禁足里出来,倒像是早已知情早有筹谋啊?”
谢凌安轻笑,暗道刘高公公的精明锐利不减分毫。
他谢凌安本就不是纵横十九道上一颗微小的棋子,他是背后那双推动全局走势的大手,虽然把自己也赔进去了一些
谢凌安道:“什么事也瞒不过公公的眼睛,我的确早已知晓。”
早在那日谢凌安四人赛马回来遇见沈君予,此事便已初现端倪。
“沈大人辛苦,我见昨夜陆大人孤身往沈大人房里去,不知是什么天大的要紧事急着深更半夜商议”
“没什么大事”
郁明卓、寒英与沈君予搭着话,不过简单聊了聊几日的政务,沈君予却脸色几变。
严翊川渐渐觉得不对劲:沈君予的目光频频往谢凌安身上瞟,还要装作不经意的模样。
严翊川皱眉,往前站了站,欲挡一挡沈君予的视线。谁知沈君予的目光仍是下意识地往严翊川身后瞟去,不知是在观察着什么,还是在思忖着什么。
严翊川愈发疑心。他向来敏锐,这般看似无意的留意,逃不过他的眼睛。
绝对有问题。
严翊川清了清嗓,朗声道:“沈大人,此地风大,咱们不如进去叙话。”
沈君予欣然同意,正欲迈步,严翊川轻咳一声,转向谢凌安道:“王爷可愿帮在下一个忙,与我一同将马牵到后面去。这几匹马性子烈,生人靠近会伤人,不敢交由下人。”
谢凌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下一瞬对上他的眸旋即会意,转而道:“那就有劳寒将军和郁左郎将先陪沈大人进去,我们立马就来。”
郁明卓和寒英古怪地看了两人一眼,不知他们要搞什么名堂,依言带沈君予进了议事厅。
谢凌安和严翊川一人牵了一匹马,另两匹由刚来接应的钱昭与裴靖牵着,缓缓走向殿后的马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