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须臾,她语气放轻些:“就算暂时没法摆脱她,你也不用着急。等鑫乐坊这件事结束后,我会回宗门找我师尊,托她去探探瑶娥的口风。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她有机会害你。”
最后一句话说的深沉而严肃,包含关切之意。裳熵咧嘴笑道:“好!”
两人说了这半天,差点忘记过来是做什么的了。于是再次并肩而行,秦河道:“你刚刚跟我说的那些,可千万不要再随便告诉别人。”
裳熵问:“什么?喷火吗?”
秦河道:“是的,如果表现出奇特之处,很容易被盯上,并且也会少一张对敌底牌,所以要学会藏锋。”
裳熵抱拳道:“我明白了!”
见她活泼可爱,秦河笑了笑,也不再说些严肃事,话风一转道:“我可以问问你来宗门之前,是怎么生活的吗?”
“当然可以啊!”裳熵跳起来,手舞足蹈:“我跟你说啊,我是我们那片有名的大猫官,专门捉老鼠的。所有人都见过,我恶面猫官一出场,十里八乡的老鼠都要闻风丧胆啊。。。。。”
两人渐行渐远,声音也飘走,直到再也听不见。
慕千昙翻身落地,望着拐弯处。
原本是想去寻歌女提前看看妖物是何模样,现在这两人过去了,自己便不好再去找,万一正面碰上,又该是一阵鸡飞狗跳。
算算时间还有两天,倒也不急于一时。况且折腾这么半天,也快天亮了,还是赶紧回去休息为好。
最后看一眼走廊尽头,慕千昙抱起泥塑琵琶,再次从舞台穿过,沿着原路回到了客栈。
简单收拾好后她躺上床,抖开被子滚出孤鸿与锈剑,都斜搭在床边。又将储物袋摘下来放在床头,在袖中确认了蛇毒与解药,将所有东西都摆在用手就能碰到的位置。
环顾一圈,用灵力吹熄蜡烛。她蜷进被子,半边脸埋入枕头。
白日没少疲累,这会便很快入梦。阖上眼眸时的黑色在脑海中扩散蔓延,凝聚成实质浆液。不知是梦还是幻觉,前方黑暗中突然伸出两只小手,抓住自己的袖口。
接着,又是那声熟悉的呼唤:“姐姐。”
慕千昙睁开眼,猛地坐起身来,胸膛起伏着。
外头有人敲门:“客官,您要的早点送来了。”
差点忘记昨晚交代过要送早饭,慕千昙嗓音微哑道:“放门口就好。”
“好嘞。”店小二走远。
紧闭的窗户缝隙里钻进几缕阳光,空气中浮动着微尘,能听见外头小贩吆喝声。比梦境层次丰富太多,将粘稠到要将人淹没的黑暗驱散。
慕千昙深深喘息着,向后挪了挪,靠在床头,抬手压在胸前,让不规律的心跳平息下来。
李碧鸢正在吃早饭,听起来是饼类:“你怎么了?”
慕千昙道:“没事。”
李碧鸢道:“你声音都飘了。”
本来睡的就不多,还被噩梦纠缠,头颅深处仿佛有虫子在钻来钻去。慕千昙曲指抵在额前,问道:“原主到底为什么会走火入魔?”
李碧鸢喝了口豆浆:“具体不知道,不过那段时间她好像状态很差,不吃不喝,整天就躺在那副玉棺上也不知。。。。”
慕千昙打断她:“是噩梦。”
“嗯?”
慕千昙眸色渐深:“害死原主的,应该是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