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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8章 交易（第3页）

清儿站在湖中，雨水打湿长发，她却不躲。

“你说得对。”她轻声承认，“我们都有私心，都有软弱，都犯过错。但我娘临死前还在教我写字，我爹宁愿背负骂名也要护我周全，林昭宁可在棺中熬过百年也不愿忘记我……这些都不是假的。”

她抬起头，直视镜像：“你可以指责我虚伪，但你无法否认??我们流的泪，是真的。”

话音落下，血湖退去。

第三关至第六关，两人各自闯过“孤绝之境”、“悔恨之廊”、“遗忘之庭”、“虚妄之塔”。每一次崩溃边缘，都是对方的声音将他们拉回现实。金线越发明亮，几乎化作实体缠绕二人手腕。

第七关：**“终焉之镜”**。

门前矗立七座石像，皆以纯命体为模本打造，面容模糊，唯有一双眼睛漆黑如渊。它们不动，却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力。

清儿上前一步：“我知道你们也曾是人。你们的执念被抽取，灵魂被禁锢，成为推动‘万灵归寂’的齿轮。但现在，请听我说一句话。”

她举起铜铃，轻轻一摇。

叮??

全球心灯同时闪烁。

千万人的记忆如潮水涌入此地：母亲哄睡婴儿的低吟、少年写给暗恋之人未寄出的信、老人抚摸亡妻照片时的微笑、战士临终前呢喃的家乡名字……

“你们还记得吗？”清儿声音温柔，“你们也曾被人深爱过，也曾为谁彻夜难眠，也曾傻傻相信‘永远’这个词。”

石像开始震动。

第一尊，眼中滴下血泪；第二尊，手臂微微颤抖；第三尊，竟缓缓跪下。

“我还记得……”一声低语响起，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我记得她的味道……我记得他牵我的手……我记得……我不想毁灭世界……我想回家……”

七尊石像，尽数崩解，化作灰烬随风而去。

门前开启。

通往地底最深处的道路，终于敞开。

源核殿内，寂静如死。

中央高台上，第八星源悬浮于虚空，形如一颗跳动的心脏，表面布满裂痕，不断渗出黑色雾气。四周七具石棺环绕，每一具都连接着一条由“执念之泪”凝成的锁链。

林烬站在台边，背对他们。

“你们来了。”他没有回头，“比我预想的快。”

“二叔。”清儿唤了一声。

林烬身形微顿。

“你知道吗？”他忽然说，“当年我亲手杀死她的时候，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相信你会后悔’。我不信。我以为解脱才是进化。可这些年，每当我闭眼，都能听见她在笑，能闻到她发间的桃花香。”

他转过身，脸上竟有泪痕：“我恨你们，是因为你们让我想起我还活着。而活着，就意味着还会痛。”

清儿走上前：“那就别逃了。和我们一起，把这份痛，变成守护的力量。”

林烬望着她，良久，终于伸手触碰铜铃。

铃声再响。

第八星源猛然震颤，黑雾剧烈翻滚，一道苍老声音从中传出：“愚蠢！情只会带来混乱！唯有绝对理性，才能净化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