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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1 老当益壮97 0（第2页）

这话如冰水浇头，令所有人警觉起来。

沈茶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叔祖，您刚才说眠有十二位执灯者，现在只提到一个明悟，其余十一个人呢？”

“死的死，逃的逃。”楚寒道，“自从我们开始清剿眠以来，已有八名执灯者落网或被诛杀，两人失踪，剩下三个仍在活动。除了明悟，另外两个分别是‘画眉’与‘无舌’。画眉擅长易容伪装，常以女子身份出现，专司策反高官女眷；无舌则是个哑巴，但从不写字，而是通过手势与特制音笛传递消息，极为诡异。”

“听起来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金苗苗喃喃道。

“的确棘手。”楚寒点头，“但他们也有弱点??彼此之间极少联系，以防一网打尽。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能逐个击破。只要抓住一个，就能顺藤摸瓜，挖出更多线索。”

“那明悟这条线呢？”沈茶追问。

“暂时断了。”楚寒略显遗憾，“当年他离开临潢府后，便如泥牛入海，再无踪迹。直到最近，我们在幽州发现一座废弃寺庙中有祭祀痕迹，供桌上刻着‘灯续长夜’四个字，疑似是他留下的暗记。”

“灯续长夜……”沈茶低声念了一遍，“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黑暗仍未结束，他们的计划还在继续。”楚寒眼神深邃，“而且，我怀疑……他们已经在策划一场远比以往更大的风暴。”

屋内再度陷入沉默。

良久，齐志峰小声问道：“会不会……和小王子有关？”

此言一出，众人心头皆是一震。

沈茶缓缓转身，看向窗外那轮残月，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说得对。一切的源头，似乎都绕不开他。”

那个被送往相国寺的小王子，那个在佛前长大却心怀仇恨的皇子，那个如今不知藏身何处的复仇者。

他曾说过一句话??“我要让他们都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报应。”

“他会不会……已经找到了眠的残余势力？”金苗苗颤抖着问。

“不是会不会，而是一定。”楚寒斩钉截铁，“一个从小就被至亲抛弃、屡遭暗杀、尝尽世间冷暖的人，怎么可能甘于寂寞？他隐忍这么多年，绝不会只是为了苟活。他要的，是整个王朝的崩塌。”

“可他到底想干什么？”夏宸焦急道，“推翻朝廷？自立为帝？还是……干脆让天下大乱？”

“都不重要。”沈茶忽然笑了，笑容却带着几分悲凉，“重要的是，他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在他眼里，所有人都是加害者的帮凶，整个世界都该陪葬。”

“所以我们怎么办？”齐志峰紧紧攥住拳头，“去找他？劝他回头？还是……亲手杀了他？”

没有人回答。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有些人，一旦走上绝路，就再也回不了头。

***

数日后，嘉平关外三十里，一处荒废的驿站之中。

烛火摇曳，映照出一张苍白而俊美的脸。

他盘膝坐在蒲团之上，身穿素色僧衣，眉心一点朱砂，宛如血痕。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殿下。”一人跪伏在地，“齐家、萧家已开始彻查过往商旅记录，似有所察觉。”

僧人睁开眼，眸光如刀。

“让他们查。”他声音极轻，却透着彻骨寒意，“查得越深，就越会发现那些他们宁愿遗忘的真相。”

“可是……楚寒那边也在追查明悟大师的踪迹，恐怕迟早会牵连到我们。”

“牵连？”僧人轻轻一笑，“我等的就是这一天。让他们找到我，让他们亲眼看看，当年那个差点死在产床上的孩子，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