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0章
这日子没法过了,谁能想到朝廷对自己盘查的如此之严。
严鸿感觉自己就是那过街的老鼠,见不得光。
想逃,却又逃不掉。
天涯海角,除了去南洋别无他法。
严鸿蜷缩在一艘运载茶叶的商船底舱,耳边是波涛拍打船板的声响。他已经在这阴暗潮湿的空间里躲了三天,每日仅靠船工偷偷送来的半碗稀粥度日。
“严先生,快到福州港了。”船板被轻轻敲响,老船工沙哑的声音传来:“官府查得紧,您得另想办法。”
一路上,严鸿编排了一个机器悲惨的故事,成功骗过了老船工。
他说自己和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正要成亲,被当地知县的儿子看上了未婚妻。强逼不从,未婚妻跳井自杀。
知县为了平息事端,将未婚妻的死栽赃嫁祸到自己身上。于是,他就成了逃犯。
老船工可怜他的遭遇,就帮他逃命。
夜色如墨,商船缓缓靠岸。严鸿换上一身粗布短打,将早就准备好的假路引藏在贴身处,脸上抹了煤灰,扮作搬运苦力混入人群。
福州城的夜市依旧繁华,叫卖声此起彼伏。严鸿压低斗笠,在人群中快速穿行。突然,一面新贴出的告示吸引了他的注意,那上面赫然画着他的容貌,特征描绘得一丝不差。
“悬赏一千两啊。”围观的人群发出惊叹:“这俩人犯了什么事,值这么多钱?”
严鸿心头一紧,急忙转身离开。转过几条街巷后,他躲进一家偏僻的小客栈,要了最便宜的房间。
“客官看着面生啊。”掌柜的眯着眼打量他:“从哪来?做什么营生?”
“在下漳州人士,做些小本买卖。”严鸿递上路引,强作镇定道。
“听口音不像啊,”
“哦,在下走南闯北多年未归故乡,口音自然也就变了。”
掌柜接过路引,对着油灯仔细查看,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严鸿见状,连忙从怀中摸出一小块碎银塞过去:“掌柜的行个方便。”
收了银子,掌柜的脸色稍霁:“最近官府查得严,客官夜里莫要出门。”
夜深人静,严鸿和衣而卧,却怎么也睡不着。窗外不时传来巡夜更夫的梆子声,每一次都让他心惊肉跳。天蒙蒙亮时,他才稍稍休息了一会儿。
鸡鸣三遍的时候,掌柜的悄悄带了几个衙役,来到了房门外。
“就是这间,小人看得清楚,和画像的人一般无二。他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此人鬼鬼祟祟似乎害怕官府。”
几个衙役悄悄的拔出了佩刀,其中一个捕快一脚踢开房门。
房间内空空如也,窗户却是大开。这严鸿,不知什么时候早就翻窗走了。
十日后,泉州港。
一名锦衣卫将最新一批悬赏告示交给当地差役:“贴遍大街小巷,尤其是码头、客栈、酒楼这些人流密集处。”
“大人放心,小的们一定办妥。”差役点头哈腰。
悬赏告示很快贴满了泉州城。画师精湛的技艺将严鸿的面容特征勾勒得栩栩如生,狭长的丹凤眼,左眉上一道浅疤,薄唇紧抿,透着几分书生的清高与固执。
告示贴出的第三天,锦衣卫就接到了线报:有人在城南的渔村见过形似严鸿的男子。
“立刻调集人手,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