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首从未听过的曲调,旋律简单,却直抵人心。后来有人考证,歌词竟是远古时期失传的“原初语言”,翻译过来只有短短几句:
>我曾忘记一切,
>却记得要善良。
>我曾吞噬万念,
>却愿为你停歇。
>若这便是终结,
>那便,好好告别。
多年以后,宁安星成立“忘者学院”,专门研究“遗忘的艺术”。课程不教如何记住,而是教人如何放下。学生们每天清晨都要朗读一段铭文:
>“我不怕被世界忘记。”
>“我只怕,在追逐被记住的过程中,弄丢了自己。”
>
>“所以我练习遗忘??”
>“忘掉偏见,忘掉仇恨,忘掉非黑即白的判断。”
>“然后,我才看清了光。”
而在宇宙最偏远的一角,一颗不起眼的荒星上,有个男人坐在岩石上望着星空。他穿着粗布衣裳,身边放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刻刀。身旁的小孩问他:“叔叔,你是谁啊?”
他笑了笑,望向远方的银河,轻声说:
“我啊……是个迷路的旅人。”
“不过没关系,迷路的时候,反而最容易找到真正的方向。”
小孩点点头,趴在他肩上睡着了。
夜风拂过,带来遥远星域的低语。男人抬起头,看着那轮不属于任何星球的圆月,低声呢喃:
“爸,我做到了。”
“我没有变成你。”
“但我,也没辜负你。”
远处,一颗流星划破天际,像是一道银色的泪痕。
而在宁安星的释忆碑前,春风又一次吹起了蓝鸢尾的花瓣。花瓣飘过石碑,掠过《创世录》,最终落在那行未完成的铭文上:
>“我们也记得你。”
>“而你,选择了不逃。”
>“如今……”
最后一个字尚未刻下。
或许,永远都不会有人去补完它。
因为有些故事,本就不需要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