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疼的小家伙,被他害成这般模样,温瑾就恨不得拿刀捅他个十刀八刀。
但是不行,现在是法治社会。
温瑾知道,只凭这次报案的绑架一事,就算有自己这边的口供,他也估计被关不了几天就能被放出来。
没有勒索证据,也没有造成足以定罪的伤害量,他背后还有强大的林家撑腰。
不过她与林牧认识多年,其实很早便知道他不像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干净。
他背地里干的那些龌龊事,也就是被他侵害过的人扳不过林家,才让他可以安稳活到现在。
林家与温家的交情主要来自于爷爷辈,如今两个老人已逝,林家现在是林牧的大伯林肃在掌权。
这些年温家与林家道不同不相为谋,逐渐疏远了许多,但大家在一个圈子里,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客套。
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情,两家可能会长期维持着这样流于表面的友好。
林牧的问题要更难办一些,还需要花些时间。
温瑾心里愤怒,却也不得不耐下心来部署。
她在电脑前忙碌了一个多小时,抬头才发现已到深夜。
她去病房的独立卫生间简单清洗一番,又拿了条湿毛巾出来替阮惊鸿擦了擦那些没被绷带缠住的部位。
小家伙在病床上躺得十分安稳,不时还砸吧两下小嘴,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好吃的。
温瑾瞧着自己的小爱人这般岁月静好的模样,这才感觉自己仿佛也跟着死而复生一般。
病房的单人病床也还算宽敞,足够躺下两个人。
温瑾除了外衣,钻进一旁的被子里。
床上的阮惊鸿感觉到突如其来的凉意,翻腾了两下,随后很快寻到一处温暖的怀抱,习惯性地将自己整个身子都窝了进去。
温瑾小心搂着怀中娇小的身躯,像是捧着稀世珍宝,生怕稍一用力,便将她碰碎。
她一手放在阮惊鸿向前弯曲的大腿上,触碰到绷带的边缘,有些硌手,却足够温暖。
凌晨两点,夜深人静,窗外偶尔响起几声雀鸟低鸣,却衬得夜晚更加安静。
一夜好梦。
清晨,阮惊鸿在病床上醒来,被温瑾像是照顾重症病人一般,亲自伺候起洗漱。
温瑾倒掉了漱口水,捏着湿帕子只露出指尖那里一小块面料,在阮惊鸿脸上像是擦拭古玩似的,一点一点地沾着擦。
被包裹成木乃伊的阮惊鸿很想说,自己只是皮肤被划破了,不是瘫痪了。
但当她对上温瑾那双还泛着微红的眼眶,心软了。
唉,这次是我让温老师担心难过了。
好在这会儿病房中没有旁人,就算是被温老师当作不能自理的幼儿照顾,也不会有人瞧见笑话。
阮惊鸿正在心里庆幸着自我安慰,下一秒,病房的铁门便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