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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2章 我必须去（第3页）

“不。”小星摇头，“是我选择了这条路。我没有超能力，不懂量子编程，甚至经常哭鼻子。但我记得爸爸教我的第一首歌是《月亮船》，妈妈给我录的第一段语音是‘宝贝，妈妈爱你’。这些事很小，但它们真实。而真实的东西，不该因为怕被污染就被销毁。”

沈砚睁开眼，第一次露出一丝动摇。

“你知道我为什么留下这枚纽扣吗？”他忽然问。

小星摇头。

“因为我女儿。”他低声说，“她五岁那年死于医疗事故。当时共感网络还未建成，我甚至没能听到她最后说的一句话。后来我拼命研究技术，不是为了控制人类，而是想创造一个世界??在那里，没人会再经历我这样的遗憾。可当我发现技术反而让人更脆弱时，我害怕了。”

小星心头一颤。

原来，他也曾是个父亲。

“所以你封锁桥梁，是为了保护所有人不再失去？”她轻声问。

“是。”他承认，“可或许……我错了。也许我们应该学会承受失去，而不是消灭可能带来失去的一切。”

他抬起手，面前的数据流开始重组。

一道新协议自动生成，命名为：

>【共感宪章?修正案Ⅰ】

>核心原则：接纳脆弱性

>新增条款：

>1。允许负面情绪自由流动，但提供“反思缓冲区”供个体消化；

>2。建立“共感法庭”，由全球随机抽选公民组成，裁定重大情绪争议事件；

>3。每位接入者每年须完成至少十小时“倾听服务”，聆听来自战乱区、贫困带、临终病房的真实声音；

>4。所有儿童首次接入时，自动播放一段语音：“你会听到哭声，也会听到笑声。请记住，两者都值得存在。”

小星看着那些文字，眼眶发热。

这不是胜利，是和解。

她伸出手，将那枚银色纽扣轻轻放在沈砚面前。

“替我女儿收着吧。”他说，“也许将来，她能在一个更好的世界醒来。”

话音落下，整个空间开始崩解。

小星感到一股温柔的力量将她推出虫洞。

她重重摔在草地上，大口喘息。

阳光刺眼，鸟鸣清脆，远处传来孩童嬉笑。

她撑着手坐起，发现古槐树已恢复原状，唯有树干上多了一道新刻痕：两枚交叠的纽扣图案。

手机震动。

新闻推送弹出：

>【全球共感网络升级完成】

>即日起启用“双向净化系统”

>数百万长期离线用户重新接入

>联合国宣布设立“心灵守护日”

她笑了笑，打开录音笔，按下录制键。

“从前有个小女孩，她总以为爱就是有人回家。后来她才知道，爱其实是??即使你走了，我也愿意为你守住那扇门。这个故事，还没讲完。”

她关掉录音，仰头望天。

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阳光倾泻而下。

仿佛有谁，在宇宙尽头，轻轻回了一句：

“晚安，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