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清风的话,林父深深呼了口气,这才语重心长的说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说再多也没有用,先解决当下的麻烦再说吧!”
说着,他看向林母,“你带书意去休息休息,这件事情我会和族人解释清楚的。”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
而林母也缓缓走向了林书意,“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解决问题才是关键,我们都不说了……”
明明她的心中也满心愤怒,可见自己的女儿生气,她却突然就泄了气……
似乎一切的一切都不如自己的女儿重要。
林书。。。。。。
春阳融雪,溪水潺潺流过石桥,映着“说吧亭”檐角新挂的风铃。那铃是沈砚亲手所铸,形如半开梅花,轻风拂过,便发出细微清响,似在回应井底未尽的呼唤。
小满醒了的消息,像一缕春风悄然吹遍小镇。人们不说破,却都心知肚明??那个曾在梦中哭泣的孩子,终于睁开了眼。她不语多日,只紧紧攥着林沉舟的衣袖,仿佛一松手,他又会消失在风里。
阿芜每日为她梳理白发,指尖滑过发丝时,总能感知到一丝极微弱的记忆残流。那是被强行抽取又残缺拼接的魂痕,如同断线的纸鸢,在风中飘摇不定。她将一枚温润的记忆珠贴于小满额心,低声道:“别怕,我们慢慢找回来。”
这一夜,月色如洗,庭院静谧。
林沉舟坐在窗边磨刀??不是剑,而是一把采药人用的短刃,刃口已磨得发亮。他曾以为这辈子只会用它割草取根,如今却要凭此斩断百年阴谋的锁链。
“哥哥。”床上传来细弱的声音。
他猛地抬头,见小满正望着他,眼神清明,不再涣散。
“你说过要带我去看梅花的。”她轻声说,“你说等雪化了,山上的花就开了。”
林沉舟喉头一哽,放下刀走过去,蹲在床前:“我记得。你想去吗?现在就可以。”
小满点点头,嘴角浮起浅笑:“可我走不动……腿好冷。”
话音未落,屋外忽有银光掠入,千织踏月而来,手中捧着一只玉匣。“这是‘凝魂膏’,以七十二位饲忆童残念炼成,能暂时稳固她的神识。”她语气冷淡,动作却极轻柔,将膏体敷于小满足心,“但只能撑三日。若不能在这之前唤醒她完整的记忆之核,她的魂便会彻底溃散。”
“记忆之核?”林沉舟皱眉。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枚‘初忆种’,那是灵魂最原始的印记。”阿芜走进来,手中握着录音笛,“对普通人而言,它是童年第一声啼哭、母亲怀抱的温度;可对她来说……却被人为剥离,封存在某个隐秘之地。”
沈砚立于门外,剑未归鞘:“静心庵焚毁前,曾传出一道加密讯号,经破译后指向北境更深处??一座名为‘回音谷’的废弃矿道。那里曾是三百年前初代辨忆官建造‘净忆池’原型的地方。”
“他们把她的一部分藏在那里。”林沉舟站起身,声音坚定,“我要去取回来。”
“你一个人不行。”千织冷冷道,“回音谷布有‘忘川阵’,踏入者十步失忆,二十步迷心,三十步自相残杀。唯有双生共鸣者同行,方可破局。”
阿芜点头:“我去。”
“我也去。”沈砚踏上一步,“当年我奉命守寂人最后一代统领之令巡查育灵簿,曾在回音谷外围见过一座青铜门,门上刻着‘苏氏之后,血启归途’八字。我一直不信,如今看来……那是留给你们的路标。”
四人议定,翌日启程。
临行前夜,林沉舟独自来到院中枯井旁。井口那朵血梅依旧绽放,花瓣竟未凋零,反而愈发鲜红欲滴。他俯身凝视,忽然听见井底传来低语:
>“哥哥,我在下面等你好久了。”
他心头剧震,几乎要跳下去,却被一只手牢牢拽住。
“别下去。”阿芜不知何时出现,神色凝重,“这不是小满的声音。是‘井’在模仿她。它想引你入内,完成开启仪式。”
“可她说的话……和小满一模一样!”
“正因为一模一样,才危险。”她抬手点燃一支符纸,投入井中。火焰腾起瞬间,井壁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皆为逆写的“忆”字。“这是‘反噬井’的征兆。当双生意志过于强烈,井便会借其执念幻化诱饵,吞噬宿主,自行觉醒。”
林沉舟怔住,冷汗涔涔而下。
“我们不是要对抗井。”阿芜轻声道,“而是要学会与它共存。就像你体内那股力量,它不属于你,也不属于阿禾,它是所有被抹去之人共同的回响。”
次日清晨,四人出发北行。
沿途风雪交加,越往北境,天地越显苍茫。银瞳鼠引路前行,穿梭于冰崖雪谷之间。第三日傍晚,终于抵达回音谷。
谷口立着一块残碑,上书“禁入??违者忘名”六字,已被风霜蚀去大半。谷内雾气弥漫,能见不过十步,脚下碎石铺地,踩上去竟发出类似人语的嗡鸣。
“小心。”千织放出银丝,在前方织成一张感知网,“这里的空气都在吃记忆。”
刚入谷百丈,林沉舟忽然踉跄一下,扶住岩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