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到这时,即使钟情上一刻已经累到近乎崩溃,下一刻也还是会在涌动的热潮下丢盔弃甲,再也说不出半句让身上人滚开的话。
钟情被这酒折磨得几乎要发疯,即使闭着眼睛,闻到那新鲜清香的竹叶汁水气息,就开始恐惧。
怎么会有这样一种酒?
明明除了竹叶以外没有添加别的怪东西,可一喝下去后就生出无穷的、令人难堪的威力,竟像是只对他一人起作用的催|情药。
前世的郁真如并没有拿出这种酒,也没有将他吊起来,用这种悬空的、让人不安的姿势强占。
就算郁真如暗恋他,可这辈子他们结婚才几天,能有什么深刻无比的感情?
怎么这一世的郁真如,竟然比前世还要疯狂?
钟情是被撞醒的,次次都是这样,他已经习惯了。
他不肯睁眼,身上的人也不逼他,只是一下一下湿重地吻在他脸上。
那是近乎啃噬的亲吻,一口咬下去后在齿尖发力之前收回,换了舌尖狠狠舔舐。
每一下都发狠得像是要将身下的人吃掉,每一下又都无害得像是浸了水的棉花,徒有其表,实则软弱无能。
沉重的亲吻渐渐落在钟情的眼睛上,舌尖轻轻舔过睫羽,舔得很慢、很细致,像是要靠这样数清他的睫毛似的。
钟情眼皮微不可察地颤抖着,他还是不愿意睁眼,不想看见那张让他恐惧的脸。
那根灵巧的舌头也像是察觉到他的抵抗,在他的眼下来回吻着,忽而用力刺入紧闭的眼皮,一点湿润从眼球上刮过,如同神魂都被吸吮而出一般。
钟情惊得立刻扭头。
他睁开眼,被舔吻过的那只眼球依然残留着被侵犯的怪异感,看世界仿佛都有些不同。
这些日子他身体哪一处都叫面前的人亲过碰过,实在想不到这里竟然也能……
眼角的泪水刚溢出就被舔去,钟情拼命挣扎,额上剑纹猛然浮出,最终又像之前每一次那般无可奈何地消散。
郁真如终于笑了:"阿情肯看我了?"
“……疯子。疯子!郁真如!你疯了!”
钟情不断地喃喃自语,突然想起这样的巨变,怎么不算是已经到了万不得已、走投无路的地步?
他之前就怀疑是自己和诛翠剑灵的私奔导致郁真如感染杂菌,只是这也算是人之常情,所以不能确定。
但现在郁真如明显变态过了头,已经不能用竹子的天性来解释——
钟情现在不是怀疑,而是确定。
这里一定就是杂菌的起源!
在身上人掐着他的腰肢就要继续时,钟情眼中含泪哀哀看过去:
“郁真如,你真的误会我了!我从没想过要私奔……我只是为了度化神秀剑上亡魂的怨气。”
他哭得梨花带雨情真意切,用上了此生最好的哭戏,任谁看了都要为之心软。
但郁真如只是扶着他的腰,看着他脸上的眼泪,不为所动地继续缓缓——
他像是把这场哭诉当做助兴的小节目。
钟情气得浑身血都在往上涌,然而还是要继续装可怜,泪眼朦胧地说:
“你不信吗郁真如?这次我真的没有骗你,你大可以让我召出神秀,看看那上面的血纹到底是不是离魂所化。你还可以看看你的诛翠剑,是不是曾用幽冥火度化那些亡魂。”
他忍着撑得想吐的异物感,缓了口气后继续道:
“大不了你把剑灵召出来,小翠从来不骗人,你就问他——啊!”
不知道是哪个字触怒了身上的人,原本缓慢地推进陡然间变得暴虐。
钟情痛得一瑟,但那痛感转瞬即逝,被浓烈热忱的刺激取代。
他只觉得自己将要被这无穷无尽的□□烧死了,现在的他只是灰烬还在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