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牧深:“什么时候走的?嘻嘻一直在找你。”
江牧白想了几秒,随意敷衍:“公司临时有事,我不去他们搞不定。”
“嘟嘟嘟。。。。。。”江牧深把电话挂了,撒个谎都不愿意动脑筋了?
搬出去这些年,一些传统节日,江牧白是一定会留在别墅过夜的。这次趁大家不注意,一溜烟儿就跑了。
江牧深将手机往桌上一甩,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去了哪里。有些事态发展全凭天意,绝非人力可改。八年前,好处理的是鹿颜,难处理的是江牧白。八年后,依旧如此。
甚至有时候,江牧深动了恻隐之心。但那个念头一转即逝,他知道牵涉有多广,后果有多严重。这个一根筋的弟弟,着实让他束手无策。
他无奈地笑了笑,江牧白是,难道他就不是吗?
“若兮,该怎么办呢?”他望着桌上姚若兮的照片喃喃自语。
元旦假期一过,离期末更近一步。
天气越发寒冷,鹿颜每天靠着对寒假的渴望和那所剩无几的毅力早起上班。以前在冰城那么冷,医院又辛苦忙碌,她也没觉得早起上班是件很难的事。
可能是在华星上班太悠闲,舒服惯了,没有以前那种紧凑压迫的感觉。紧到松容易,松到紧就太难了。更何况她还有寒假这个大指望。
以前冰城有供暖,只要不出屋子,里面跟春天一样。嘉城没有供暖,早上暖空调不打个半小时,她根本起不来。
“啊——”鹿颜一边走,一边打着哈欠,还小声地自我催眠:“还有半个月,还有半个月,还有半个月。。。。。。”
“我又没撞到你,你自己摔的,就赖上我了是吗?”
“你这个小伙子,要不是你开这么快,我会被你吓得脚滑吗?”
前方传来嘈杂的争吵声,鹿颜路过时好奇地探头看了看,目测是发生了交通意外。一辆豪车打着双跳停在路边,一个男人和一个老妇人在边上争论。
鹿颜踩着点上班,再不快点就要迟到了。她只看了两眼,就迅速离开往幼儿园疾步走去。那个男人好像有点眼熟,不过她想不起来,也没当回事。
直到傍晚下班,那个男人再次出现,并且叫了她一声“冰山美人学姐”,她才想起来,这人以前应该也是嘉城二中的同学。不过是谁,她真的忘记了。
“不记得我了?”那个男人笑嘻嘻,自作主张的和鹿颜并排走着。
鹿颜看了他一眼,礼貌地说:“我记性不太好。”
那个男人显然一愣,随后又笑嘻嘻地自我介绍:“季北乔,真不记得了?一点印象都没有?”
鹿颜脑袋里过了好几遍,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但人和名字对不上号。姓季?嘉城二中当时的校长好像也姓季,季校长的儿子?
“以前追过你,这都不记得?”季北乔补充道。
鹿颜心里想着,不是她吹牛,当年追她的人那么多,谁还记得。
“你我本无缘,全靠你爹我才想起一点。”鹿颜说得十分小声,几乎只有自己听得到。
季北乔一歪头,“什么?”
鹿颜挤出一个假笑摇摇头:“没什么,我真的记性不太好。”
“鹿学姐,你是在华星做幼师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季北乔显然很兴奋,一直问个不停。
鹿颜不想跟他纠缠,他的问题会让她想起那些陈腐的往事。正好公交车来了,她想都没想就上了车。兜个圈子就兜个圈子,总比继续和季北乔瞎扯淡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