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努咬牙,最终还是退了出去。
大夫和婢女倒是还在,不过也退到了外间,里间此时只剩下叶漪凰和玹卿两人。
叶漪凰瞥了他一眼,走到桌子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
抬眸时发现玹卿一直盯着自己,她手一顿,问道:“要喝水?”
“不喝。”玹卿停顿了一瞬,道:“方才谁来过?”
叶漪凰面不改色的咽下口中的水,笑着道:“谁来过你不知道?”
“你身上有一股味道,之前没出现过。”玹卿还想说什么,就看到叶漪凰拿出了几块糕点。
他:……
“没想到少主的鼻子这么灵,我都藏起来还被你发现了。”
叶漪凰故作无奈道:“没办法,您这一忙起来就没法儿吃东西,我饿不得啊。”
“藏几块糕点自己吃,不过分吧?”
玹卿此时的脑子还没完全清醒,闻言便以为自己是真的想多了。
再听到人说肚子饿了没办法吃东西,心底莫名生出几分愧疚来。
“我会吩咐下面的人,以后不会让你饿肚子。”
叶漪凰闻言,轻佻了下眉,道:“那也好,这糕点我就不用藏了。”
玹卿应了声,又闭上了眼。
叶漪凰瞥了他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又倒了杯茶,静静地抿了一口,才缓缓开口道:
“为何要让我留在这里?”
对方几乎是毫不客气地说了句:“怕你跑了。”
叶漪凰闻言,轻笑道:“若是真的要跑,不会等到现在。”
玹卿再次睁眼看了过来,像是在问她是什么意思。
叶漪凰道:“很正常啊,这里是楚州城,我先前的那些部下肯定早就过来了,加上今日莫丘前来,只要我想,随时都能走。何必等到现在?”
“嗯,所以把你留在身边,就不会走了。”
玹卿说着,却没有多少力气。
他干脆闭上了眼,仿佛这样就能省下不少气力。
叶漪凰总觉得他这话语气不太对,但再看过去时,玹卿呼吸匀称,倒像是睡熟了。
“这都能睡?”叶漪凰摇了摇头,环视四周,最终还是把目光放在了一旁的榻上。
没办法,这人不让走,她现在也没打算跟玹卿彻底闹掰,留下就留下了。
从边上薅了床被子过来,叶漪凰又找了个舒适点的枕头,安置好后,让人送来了热水洗漱,才慢慢躺下。
这一夜,她难得睡了个安稳觉。
晨雾散去,青石板沁着露水,蜿蜒的河道里浮着几缕烟霭。
蟹壳青的天际裂开一道金线,正巧落在桥头老柳树斑驳的树皮上,将昨夜新结的蛛网照成细碎的金鳞。
刺史府上,叶漪凰再睁开眼时,床上早已没了玹卿的踪迹。
她愣了一瞬,才换上鞋子,披上披肩往外走。
刚到外间,便看到了守在门口的两个婢女。
这两人,她先前从未见过。
叶漪凰微微眯了眯眼,正要走出去时,两个婢女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小姐,没有少主的吩咐,自今日起,您不能离开这间屋子半步。”
叶漪凰脚步一顿,笑了:“玹卿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