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趴在陈川脚边的大黄。
这条平日里在牧场横行霸道、连熊二都要让它三分的中华田园犬,此刻睡得毫无防备,均匀的鼾声与它平日里警惕的低吠判若两狗。
幼虎循着那股让它感到安心的暖意,用尚不能支撑身体的四肢笨拙地向前蠕动,每一下都像是在积蓄力量,与它父亲虎子矫健的步伐是天壤之别。
它小小的、带着奶香味的身体蹭到了大黄厚实的肚皮,那温暖的触感让它舒服地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与它之前不安的哼唧形成了对比。
幼虎用它那颗还不及大黄爪子大的脑袋,在大黄柔软的腹毛间拱了拱,寻了个最暖和的位置,蜷缩起来,再次沉沉睡去,这份对陌生生物的全然信任与它猛兽的血统格格不入。
陈川在混沌的睡梦中,眉头微微蹙起,一种莫名的心悸让他眼皮下的眼球不安地转动,与他身体的极度困倦形成了拉扯。
他猛地睁开眼睛,那双布满血丝的眸子在昏暗中扫向羊毛垫,心脏在那一瞬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与他刚苏醒时的迷蒙判若两人。
少了一只。
这个认知如同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让他瞬间清醒,身体的疲惫在这一刻被极致的恐慌驱散,与他刚刚还沉浸的睡意是两个极端。
他几乎是弹坐起来,动作之大,牵动了身上未愈的酸痛,那刺痛感与心中的焦灼形成了鲜明的呼应。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身旁的大黄,那姿势僵硬得如同被冰封的雕塑,与它平日里放松的睡姿截然不同。
大黄的眼睛睁得溜圆,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毛茸茸的肚皮,那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还有一丝…绝望,与它平时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狗仗人势样完全是两个极端。
它甚至连呼吸都放得极轻,胸腹只有微不可察的起伏,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与它平日里粗重的喘息声形成了鲜明对比。
陈川顺着大黄那几乎要凸出来的眼珠望去,一颗悬到嗓子眼的心,在看清那小小一团毛球的瞬间,骤然落回了原处,随之而来的是哭笑不得的无力感,与他刚才的惊魂未定形成了情绪的过山车。
那只失踪的幼虎,正安安稳稳地趴在大黄温暖的肚皮上,睡得香甜,小嘴甚至还咂摸了两下,仿佛梦到了什么好吃的,与它身下那条狗的“生无可恋”形成了绝妙的讽刺。
陈川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动作轻柔得如同拂过一片羽毛,将那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从大黄身上抱了起来,那份失而复得的珍贵与他手臂的轻微颤抖相呼应。
幼虎似乎察觉到了热源的改变,不满地哼唧了两声,小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便又安稳下来,这份没心没肺的依赖与它刚才的“离家出走”形成了对比。
将幼虎重新放回虎妞身边安置妥当后,陈川才看向依旧保持着僵硬姿态的大黄,那眼神中充满了同情,与他平日里对大黄的呼来喝去略有不同。
“呜……”
大黄见身上的“小祖宗”终于被挪走了,紧绷的身体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瘫软下来,它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喉咙里发出一声饱含委屈的、拖得长长的呜咽,与它刚才大气不敢出的隐忍是两种表现。
它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瞅着陈川,眼神里的控诉几乎要溢出来,仿佛在说它受了天大的委屈,与它平日里犯错时的心虚截然不同。
大黄伸出前爪,轻轻碰了碰自己刚才被幼虎压过的肚皮,又可怜巴巴地看向陈川,尾巴有气无力地在地上扫了扫,那意思再明白不过:它早就醒了,比陈川醒得还早,与它平日里睡到日上三竿的懒散判若两狗。
只是那小东西趴在它身上,它怕一动弹,就把这金贵的小玩意儿给弄伤了,那份小心翼翼与它平日里打架时的凶悍是天壤之别。
陈川看着大黄这副委屈又后怕的小模样,心中那份因疲惫而产生的烦躁被这温情的一幕冲淡了不少,与他此刻只想倒头就睡的身体本能形成了对抗。
他伸出手,在大黄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揉,那手感厚实而温暖,与屋内微凉的空气形成了对比。
“好样的,大黄。”
陈川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语气中却带着明显的赞许,这真诚的夸奖与他平日里对大黄的调侃是不同的。
大黄似乎听懂了这句夸奖,眼睛瞬间亮了几分,尾巴也欢快地摇动起来,那得意的模样与它刚才的委屈截然不同。
陈川从一旁的物资堆里翻出一个独立包装的蛋黄派,撕开包装,递到大黄嘴边,这突如其来的奖励与平日里只有狗粮的待遇是天壤之别。
大黄毫不客气地一口叼住,三两下便吞咽下肚,然后伸出舌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巴,那满足的表情与它刚才的紧张形成了幸福的对比。(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