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过去,雪鹀被炉火的暖气包裹,僵硬的身体似乎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松动,那细微的变化与屋内长久的寂静形成了生命的迹象。
突然,那只雪鹀的眼皮极轻地颤动了一下,紧接着,它细小的爪子微微蜷缩,这苏醒的征兆与它之前如死物般的沉寂截然不同。
它猛地睁开了眼睛,那黑曜石般的瞳孔里先是茫然,随即被巨大的身影与陌生的环境填满,一种极致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它,与它刚刚恢复的意识形成了剧烈的冲击。
在雪鹀的视角里,陈川那张放大的脸庞,还有旁边饭桶那颗硕大的狗头,都如同史前巨兽般可怖,这视觉的扭曲与真实的体型差异是小生物的悲哀。
“啾!”一声尖锐短促的鸣叫从雪鹀口中发出,充满了惊恐与绝望,那声音在安静的木屋内显得格外刺耳,与它细小的身体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紧接着,它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蹬腿,翅膀胡乱扇动,整个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从布上弹射而起,那爆发的速度与它之前的虚弱判若两鸟。
雪鹀在木屋内惊慌失措地乱飞,它辨不清方向,只是本能地躲避着一切在它看来充满威胁的存在,这无头苍蝇般的飞行轨迹与它在天空中的矫健截然不同。
它一头撞向冰冷的窗玻璃,发出“嘭”的一声轻响,随即又跌跌撞撞地飞向另一边,险些撞进炉火的范围,那狼狈的姿态与它“最耐寒小型鸟类”的名号形成了讽刺。
饭桶被这突然飞起来的小东西吓了一跳,呜咽着向后缩了缩,那怂样与它平日里拆家的嚣张判若两狗。
大黄则猛地站起身,喉咙里发出低沉的戒备呜咽,紧盯着那在空中乱窜的白色影子,那份紧张与它刚才的淡漠截然不同。
陈川眉头微蹙,他迅速起身,试图引导这只受惊的小鸟,但雪鹀的飞行毫无规律,他的每一次尝试都落了空,这笨拙的救援与他平日里掌控全局的沉稳形成了对比。
木屋内的空间本就不大,此刻因为这只小鸟的横冲直撞,显得更加混乱,那细小的身影搅动着屋内的空气,与屋外风雪初歇的宁静是两种动态。
木屋内的那份短暂安宁,被雪鹀毫无章法的冲撞彻底打碎,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小范围的混乱。
就在陈川感觉有些束手无策之际,一道更迅捷的影子加入了这场追逐,那是一只先前在院子里好奇打量雪团的雪豹幼崽,陈川唤它“呆毛”,只因它头顶有一小撮不听话翘起的绒毛,与它此刻捕猎时的专注形成了奇妙的憨态。
呆毛的动作,与雪鹀的惊慌失措截然不同,它四肢伏低,脚掌下的肉垫让它在木地板上的移动悄无声息,那份与生俱来的狩猎本能与它尚显稚嫩的体型形成了对比。
它没有猛扑,只是用身体巧妙地压缩着雪鹀的飞行空间,每一次看似随意的挪动,都精准地预判了雪鹀下一个可能的落点,那份老练与它的年龄不相符。
雪鹀几次试图从呆毛与墙壁的缝隙中逃脱,都被呆毛用毛茸茸的身体轻轻挡回,那动作与其说是捕猎,不如说是在引导,与它未来裂石穿云的力量是两种表现。
“我去!呆毛这操作,教科书级别的驱赶啊,一点没伤到小鸟,与它猛兽的身份形成了温柔的反差!”
“这哪里是抓鸟,这简直是无接触格斗术,与那些只会用蛮力的猎手是两个境界。”
“呆毛:别慌,小老弟,我只是想请你换个方向,这善意与我捕猎的本能有些冲突。”
直播间的弹幕,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专业”捕手,再次沸腾,那份惊叹与屋内的紧张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终于,雪鹀体力不支,落在一张矮凳的横梁上,急促地喘息着,黑亮的小眼睛里满是惊魂未定,与呆毛平静的注视形成了强烈的动静对比。
呆毛并没有上前,只是蹲坐在不远处,歪着头,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雪鹀,那姿态像是在欣赏一件易碎的艺术品,与它刚才追逐时的迅猛判若两豹。
陈川见状,心中微微松了口气,他从一旁的物资袋里捻了一小撮碾碎的坚果和草籽,这是他为林中那些小型鸟类偶尔准备的零食,与此刻救助雪鹀的场景倒是意外契合。
他缓缓伸出手,掌心向上,将食物摊开,动作极尽轻柔,那宽大的手掌与掌心那点微不足道的食物形成了体型上的悬殊。
雪鹀警惕地盯着陈川,又看了看一旁虎视眈眈(实则并无恶意)的呆毛,小小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那份戒备与它孤立无援的处境相呼应。
陈川没有催促,只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他的呼吸放得很轻,目光温和,那份耐心与他平日里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截然不同。
食物的香气,混合着陈川身上那种让动物安心的独特气息,一丝丝地飘向雪鹀,那无形的引诱与雪鹀内心的恐惧形成了拉锯。
几分钟后,雪鹀似乎终于抵挡不住饥饿的催促,也或许是感受到了陈川身上那股没有威胁的善意,它试探性地向前挪动了一小步,那谨慎的动作与它之前慌不择路的飞行是两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