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落下,几丝寒气从缝隙边缘悄悄溜进来,冻得沈琼华一个哆嗦。
她伸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蹙眉想着谢南渊方才的话。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是准备将心思收回了?
那还挺好的。
做朋友,也不错。
沈琼华想着,嘴角微微弯起,只是眼中的落寞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
自谢南渊那晚回去后,便再也没来过沈府。
第二日的夜晚,沈琼华失眠了。
第三日,是永宁伯府一众人斩首的日子,沈琼华特意一早起来梳洗打扮好,带上林婉茹和沈逸前往刑场。
沈琼华决定带着一家人去往刑场,自然是有用意的。
永宁伯不是对阿娘贼心不死吗?
不是事到如今,都要上断头台了,还痴心妄想着死后能到地下与阿娘做一对夫妻吗?
那她偏偏要让永宁伯在最狼狈,最落魄之时看见阿娘,看见阿娘活得好好的,断了他那不要脸的念想。
让他死都不能瞑目。
这样,才是对其最好的报复。
一行人到了刑场之时,永宁伯一众已经被压在上面了,刑场的周围围了一圈百姓。
由于永宁伯府的罪名是通敌叛国,又牵扯到了谋逆,引得人神共愤,押送过来的途中被不少百姓仍臭鸡蛋,烂菜叶,因此个个形象都很是狼狈不堪。
可饶是如此,沈琼华还是一眼就看见了跪在中间的永宁伯和周瑾林。
这二人早就没有了之前不可一世的模样,此刻都只是人人喊打的老鼠任人奚落。
沈琼华一早便让府中的小厮占好了位置,在人群的最前端,她要清清楚楚地好好欣赏永宁伯的表情,以告慰阿爹的在天之灵。
时辰也差不多了,当沈琼华带着林婉茹走到人群最前端时,永宁伯身后的牌子被丢在地上,刚好头颅被压上了断头台。
说来也巧,似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永宁伯朝着林婉茹所在的位置看了过来。
只一眼,瞳孔一震,嘴唇嗡动,“茹——”
‘儿’字还未说出口,斩首的大刀便已落下。
“噗嗤——”
鲜血飞溅。
那一日,永宁伯府一众人的鲜血染红了刑场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