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含真一顿。
酒吧一般环境复杂,众生百态,遇到客人醉酒闹事不是什么稀罕事。陪酒的,性骚扰的,甚至暴力行为都有。
虽说岁喜开在大学城附近,环境相对干净。但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心里实在没底。
“什么顾客。”她把吉他装进包,问。
“是几名女生,有一个瞧着眼熟,其他的都没见过。”
听到是女生,汪含真松了口气。
“在哪?”“她说你把酒泼她身上了,非但不道歉,态度还很傲慢。”
汪含真眼睫一颤。
酒是她泼的,当然知道叶绵龄在撒谎。她没泼她,最多就溅了几滴。
只不过叶绵龄和夏檬站得近,画面角度问题,人影有重合。而她的反应比夏檬夸张,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把她怎么了。
“东哥,我没泼她。”汪含真抬起眼,“当时小辉哥也在现场,他能证明我没撒谎。”
祁东在一旁听着,没什么表情。
事到如今,真相似乎并没那么重要。
半晌,他开口。
“不是东哥不想帮你…岁喜那么大一间,我只是个小股东,这里真正拍板儿的人叫向锐驰。”
汪含真听其他歌手提过,酒吧是祁东跟人合伙开的。他出力,负责管理和运营,另外那人出钱,是真正的老板。
汪含真眼珠转动,心中浮现一个猜测,“难道…他们认识?”
祁东喝一口咖啡,答:“她是向锐驰嫂子。”
嫂子?
汪含真一愣。
“哦,不是法律意义上的嫂子。”
祁东笑了下,继续说,“她男朋友也是你们江大的,人很出名,驰子平时挺巴结他的……那晚事情闹得不大,但对方提了,不肯和解,驰子作为老板必须给个满意的说法……”
大概是大脑一时接收了太多讯息,后面的话,汪含真没太听得进去。
只看到祁东嘴巴一张一合,强调的无非是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现在回天乏术,她必须要走。
祁东对她一向照顾,她原本想着放低姿态解释几句,求求情啥的。
然而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岁喜背后原来还藏着这样一号人物。
她解释一百遍也没用。嘴皮子磨破了顶不过叶绵龄在男友耳边告一状。
倏忽间,脑海浮现那张倨傲冷漠的脸。她闭了闭眼,唇间扯出一个惨淡的笑。
委屈算什么?不公平又能怎么样?
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对的变成错的,白的能抹成黑色。
人啊,有时候还真得服软。
这个世界强者说了算。妄图对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几斤几两。
真分守己是正道,忍气吞声才能保平真。
你若敢反抗,敢在他面前碍眼,他动动手指头就能将你处理掉。
“二楼卡座,我带你过去吧。”
“嗯。”
此时舞台上的歌手正在唱摇滚,有些吵。灯光混乱,四周弥漫酒精的气味,辛辣而芬芳。
汪含真随服务员上楼,目光在人群穿梭,不多时,落在两道熟悉的人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