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身体无法抑制地剧烈痉挛了一下,他想尖叫,想咒骂,想求饶,但被穿透的喉咙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抽气声。
“唔,看来是痛的。”咕噜像是确认了什么,指尖微微用力,指甲陷入那圈肿胀发红的皮肉。
“呃……啊……”男人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嘶鸣,冷汗混着血水滑落。
“你们刚才说,要带我去找‘家人’?”咕噜的声音依旧平静,“说说看,你们是哪个‘家’的狗?”
咕噜说话的同时,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小巧的薄刃匕首。
刀刃轻巧地一旋,一块硬币大小、连着下面一点暗黄色脂肪和金属接口锈蚀边缘的皮肤组织,被完整地剥离下来。
伤口边缘瞬间渗出血珠,很快汇聚成细线,沿着他黝黑的脖颈流下,与他喉咙喷出的血混合在一起。
“唔——!!!”男人身体剧烈地弹动了一下,像一条离水的鱼,喉咙里的嗬嗬声陡然拔高,变成了凄厉到变调的呜咽。
剧痛冲击着他仅存的意识,却又无法通过肢体动作宣泄分毫。
“别叫那么大声,”咕噜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责备的意味,她将那片还带着体温的皮肉随意丢在旁边的地上,目光落在男人背上另一处与脊椎改造件连接的皮肤褶皱。
“回答我的问题。你们,属于哪个组织?”
薄刃再次落下,这次是背脊靠近腰椎的位置。
刀尖精准地探入金属与皮肉接缝的微小缝隙,轻轻一挑。
“啊——!不……呃……”男人的惨叫变成了断续的抽气,每一次都伴随着大量的血沫涌出喉咙前的刀口。剧烈的疼痛让他的电子眼疯狂闪烁,红光急促地明灭,视野里一片模糊的血色和冰冷的哥特裙摆。
“说。”咕噜的声音不高,刀刃悬停在他另一处肩胛骨下方,那里也有一个粗糙的改造接口。
“黑…黑齿……是黑齿帮的……”男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带着浓重的血沫摩擦声,“放…放过我……求……”最后那个“求”字被涌上的血沫淹没。
“黑齿帮?”
“没听说过的小角色。你们平时做什么?像今天这样,在巷子里捡‘垃圾’?”
“是…是……”男人痛得意识模糊,又被新的剧痛强行拽回现实,精神在崩溃的边缘撕扯。
他感觉自己像砧板上的一块肉,正在被人分解。
“我们…负责拾荒…看场子……”
“拾荒?垃圾堆里能有什么好东西?”咕噜的刀尖移到了他相对完好的那条手臂上,沿着肱二头肌的线条轻轻滑动,冰冷的触感让男人每一根汗毛都倒竖起来。
“有价值的都在下面,不是吗?所以说,你们是怎么下去的。”
下一秒,刀刃毫无预兆地刺入男人手臂的皮肉。
力道精准,刺得不深,却恰好刺穿了神经束。
她开始慢慢地拖动刀刃,在肌肉上切开一条细长的口子。
“入梦装置!”男人终于崩溃了,剧痛和逼近的死亡碾碎了他所有的抵抗,“只有……有装置的帮派……才能……才能派人下去!”
薄刃的移动停止了,巷子里只剩下男人粗重绝望的喘息和血液滴落的嗒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