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随意地提着一颗仍在滴血的狰狞头颅,那头颅的主人显然生前是一位强大的存在,此刻却只剩下死不瞑目的惊恐。
暗红色的血液沾染在他纯白的面具边缘,为他那原本淡漠的气质平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狂暴与煞气。
在他的对面,还残余着十几名气息凶悍的违规者。
他们每一个人的实力,放在七八阶的世界里都算得上是一方豪强,但此刻,他们却如同被猛虎盯上的羊群,虽然数量占优,却无一人敢上前,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绝望以及一丝疯狂的挣扎。
地面上,以团长为中心,方圆数百米内,已经铺满了层层迭迭的尸体,构成了一个以死亡绘就的残酷圆环。
刚刚那些敢于率先动手,试图利用特殊手段逃跑隐匿的违规者,此刻都变成了这血腥画卷的一部分,用他们的生命诠释了何为绝对的差距。
双方之间的实力鸿沟,已然不是靠数量、勇气或者侥幸可以弥补的天堑。
团长似乎有些意兴阑珊,微微偏头,面具下的目光扫过那些瑟瑟发抖的违规者,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在疑惑为什么总有人喜欢不自量力,给他增添无谓的工作量。
这声叹息,却成了压垮那些违规者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跟他拼了!不然我们都得死!”
“杀!就算是死,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剩余的违规者们在极致的恐惧下爆发了,各种能力、禁术、一次性道具的光芒瞬间亮起,如同最后的烟火,朝着团长席卷而去。
面对这足以毁灭一个小型世界的合力攻击,团长只是抬起了那只没有提着头颅的左手。
十几秒后。
所有的光芒、声音、爆炸都消失了。
团长站在原地,姿态甚至都没有太大的改变。
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看着自己左手拳峰上不小心沾染到的一丝血迹。
他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块洁白如雪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那一点血迹,动作优雅得如同正在参加一场高雅的宴会。
而他周围,那些原本站立着的违规者们,已经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均匀铺洒在大地上、与原本的尸块混合在一起、难以分辨的肉泥。
刚才还喧嚣的战场,瞬间陷入了死寂,只有岩浆流动的咕嘟声和风吹过裂谷的呜咽声作为背景。
就在这时,团长的人物面板,好友通讯栏轻轻震动了一下,提示有新的消息。
团长擦拭的动作微微一顿,会在这个时候联系他的人不多。
他意念微动,打开了通讯栏,发信人的名字让他面具下的眉头轻轻一挑。
幻师?
对于这个自己亲自拉进旅团,看中其独特天赋和潜力的成员,团长的印象是:潜力巨大,实力不俗,成长速度惊人,但行为模式有些…跳脱且难以预测,思维回路异于常人,而且平日里几乎从不主动与他联系,属于旅团里比较“宅”和“独”的那一类,平日里几乎从不主动与他联系。
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点开了幻师发来的信息。信息很长,语气从最开始的试探性问候、到中间带着谄媚的恳求、再到最后近乎破罐子破摔式的“求救”与“画饼”,情感层次相当丰富,堪称一篇小作文。
核心内容概括起来就是:看上了一批极品灵魂系物资和三个史诗级随机装备箱,穷,买不起,求团长预支点资源,她愿意支付利息或者接下几个高难度任务作为补偿。
看完信息,团长沉默了半晌,面具下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