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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于是戚钰换了个问法：“那大人要在这里用膳？”

nbsp;nbsp;nbsp;nbsp;半晌，齐文锦转开看向那榆木疙瘩的目光，嗯了一声。

nbsp;nbsp;nbsp;nbsp;戚钰看上去有些意外，但还是把他请了过去。她自己习惯性地坐在先前的位置上，是主位，没一会儿就反应过来，抱着碗往下挪了挪。

nbsp;nbsp;nbsp;nbsp;齐文锦坐下。

nbsp;nbsp;nbsp;nbsp;女人的生活节俭得让他有些意外，两个菜，还不够他塞牙缝。

nbsp;nbsp;nbsp;nbsp;他是连续来了好几天后，桌上的两个菜，才变成了三个，后来又成了四个，像是她在试探两人能吃饱的范围。

nbsp;nbsp;nbsp;nbsp;他喜欢吃的，就会重复出现。不喜欢的……也会出现，放在戚钰自己那边。

nbsp;nbsp;nbsp;nbsp;不同于齐文锦遇到的把情爱挂在嘴边的人，这个人不怎么喜欢说，却是一直在观察着。

nbsp;nbsp;nbsp;nbsp;齐文锦想起了自己最初的评价，这个女人，就像是水一般。

nbsp;nbsp;nbsp;nbsp;但他也不是每天都会来的。

nbsp;nbsp;nbsp;nbsp;有一次齐文锦是故意去晚了，桌上自然已经是撤下了。他与女人面面相觑。

nbsp;nbsp;nbsp;nbsp;“已经用过膳了？”

nbsp;nbsp;nbsp;nbsp;“嗯。”这次她知道问了，“大人用过了吗？”

nbsp;nbsp;nbsp;nbsp;“没有。”

nbsp;nbsp;nbsp;nbsp;“那……让人给您热热？”

nbsp;nbsp;nbsp;nbsp;“我不吃剩饭。”齐文锦皱眉，他可没有戚家人的勤俭节约，但他有些好奇，“我若是不来，剩了饭怎么办？”

nbsp;nbsp;nbsp;nbsp;戚钰回得理所当然：“那就剩着，我们家没什么规矩是死的。”

nbsp;nbsp;nbsp;nbsp;他并没有让这个人形成什么习惯，或是有什么改变。他想象中的长久不来，戚钰会不会不习惯的事情也并没有发生。就好像，无论有没有他，女人的日子都是这样照常地过。

nbsp;nbsp;nbsp;nbsp;齐文锦觉出了几分挫败，好像他能改变的，只有女人在床上的时候。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这是一场征服的游戏。

nbsp;nbsp;nbsp;nbsp;他花了更多的心思。

nbsp;nbsp;nbsp;nbsp;从称呼、到衣食住行的点点滴滴习惯。

nbsp;nbsp;nbsp;nbsp;是有效果的，他慢慢从戚钰身上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诸多色彩，诸如嫉妒、埋怨之类的，只是彼时齐文锦觉得他是在改变戚钰，他要到很久以后才能发现，习惯这东西，原本就是相互的。

nbsp;nbsp;nbsp;nbsp;欢好之时，发现戚钰闭着眼，他会伸手抚摸着她的眼睛，笑问：“怎么不看我，是我太丑了吗？”

nbsp;nbsp;nbsp;nbsp;闻言，女人的眼睛微微睁开了，虽然是半阖着，可齐文锦却觉着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nbsp;nbsp;nbsp;nbsp;那是带着欲望的丑态。可他终于在这双眼眸里，留下了自己的痕迹，不是么？

nbsp;nbsp;nbsp;nbsp;“好看。”戚钰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

nbsp;nbsp;nbsp;nbsp;见齐文锦愣了愣，她甚至语气十分认真地补充了句：“你长得……特别好看。”

nbsp;nbsp;nbsp;nbsp;说完，略显别扭地转开了视线。

nbsp;nbsp;nbsp;nbsp;那一刻的齐文锦，该是什么心情呢？就像是被什么击中了心脏，酥酥麻麻的。像是愉悦，却又带着茫然。

nbsp;nbsp;nbsp;nbsp;彼时的自己确实不能完全理解，就像他看不到自己的眼里，那一刻也全部都是眼前人的身影。

nbsp;nbsp;nbsp;nbsp;但只有以后的齐文锦，在回味这句话时，才能知道那是……两相情悦的欢喜。

nbsp;nbsp;nbsp;nbsp;他们短暂拥有过的两情相悦。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他们也确实是有过甜蜜的时候的。

nbsp;nbsp;nbsp;nbsp;齐文锦无数次地翻阅过记忆来确定这一点，他说不清这样的认知带给他的是懊悔还是窃喜，但至少，这能让后来的他每次被戚钰的冷漠逼得要发疯时，获得片刻的安宁与慰藉。

nbsp;nbsp;nbsp;nbsp;他时常会想，若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能够顺利出生的话，或许他们二人，会有不同的走向。

nbsp;nbsp;nbsp;nbsp;“锦哥哥是爱上了姐姐吗？”

nbsp;nbsp;nbsp;nbsp;陆白薇这样问他的时候，齐文锦下意识地反驳了：“她是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