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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话没说完，被苏蓉一把抓住了手：“别……咳咳……别声张……咳咳……”

nbsp;nbsp;nbsp;nbsp;“好了好了，皇后娘娘，您先别说话。”

nbsp;nbsp;nbsp;nbsp;她拍着苏蓉的后背给她顺气，直到苏蓉慢慢平息下来。

nbsp;nbsp;nbsp;nbsp;咳嗽是平息下来了，心情却怎么也平息不了。

nbsp;nbsp;nbsp;nbsp;其实方才李瓒与戚钰棋局没有结束，她就坐在这里想了许多。但所有的想法都只停留在猜测的

nbsp;nbsp;nbsp;nbsp;阶段，直到此时此刻，才终于以事实呈现在自己面前。

nbsp;nbsp;nbsp;nbsp;不一样的。

nbsp;nbsp;nbsp;nbsp;她回想着李瓒面对戚钰时的怒气，那明明是藏都藏不住的怒意，却无端地让人觉着……很安全。

nbsp;nbsp;nbsp;nbsp;苏蓉无法形容那微妙的感觉，但她莫名地笃信，皇上便是生再大的气，也不会伤害戚钰。

nbsp;nbsp;nbsp;nbsp;完全不同于“天子一怒，伏尸千里。”

nbsp;nbsp;nbsp;nbsp;傲骨让他依旧是上位者，但那却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上位，无关君臣。

nbsp;nbsp;nbsp;nbsp;旁人都说自己与皇上恩爱，但苏蓉知道，他们之间，从来都横跨不过君臣与利益。

nbsp;nbsp;nbsp;nbsp;无论是他，还是她。

nbsp;nbsp;nbsp;nbsp;苏蓉不知道戚钰是怎么做到的，在发现这个事实的一刻，她在想什么呢？是悲哀一路走来的男人把唯一的特殊给了别人吗？

nbsp;nbsp;nbsp;nbsp;不，别说她已经油尽灯枯，就是她能一直坐着这个位置，也没资格去管李瓒。

nbsp;nbsp;nbsp;nbsp;她现在得思考，这件事，对自己是有几分利。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李瓒回了自己的宫里。

nbsp;nbsp;nbsp;nbsp;他的宫殿也是先皇的寝宫，他上位后翻修过了，李瓒走了过去，手扶住床栏的一角，视线正对上床头的位置。

nbsp;nbsp;nbsp;nbsp;许是因为方才与皇后说过那些话，他仿佛对上了先帝那双死不瞑目的眼。

nbsp;nbsp;nbsp;nbsp;李瓒暗沉的眼睛无畏地对视着，一如当年的自己。

nbsp;nbsp;nbsp;nbsp;没有人是可信的，没有人是可以依靠的。

nbsp;nbsp;nbsp;nbsp;他突然想起，那晚女人的语气始终是不太好的，就像是要把自己之前的恶劣态度都还回来。

nbsp;nbsp;nbsp;nbsp;她唯一算得上温和的一句话，大概是带上了几分抚慰的那句：“交给我。”

nbsp;nbsp;nbsp;nbsp;那句话，加着药物的作用，大概就是控制的开始，让原本暴怒挣扎的李瓒任由她胡作非为。

nbsp;nbsp;nbsp;nbsp;交给她？她知不知道自己是在跟谁说话。

nbsp;nbsp;nbsp;nbsp;李瓒的手不自觉捏紧了一些，不知道为什么，想那个女人，总得能让他短暂地忘记其他让自己精神紧绷的事情，就像当时那样。谁给他下的药？他的弟弟们是打算做什么？这个女人的身份有没有问题？凡此种种，都被他抛到了脑后。

nbsp;nbsp;nbsp;nbsp;殿外传来了动静，李瓒将自己的情绪都收了回去。

nbsp;nbsp;nbsp;nbsp;是送戚钰出宫的王林回来了。以往都是皇后宫里派人送的，他今日特意叫了王林去送。

nbsp;nbsp;nbsp;nbsp;想到戚钰当时那如鲠在喉、想不明白又诚惶诚恐的样子，一种扳回一局的感觉让李瓒的嘴脸角微微扬起。

nbsp;nbsp;nbsp;nbsp;“皇上。”

nbsp;nbsp;nbsp;nbsp;“嗯，送出去了？”

nbsp;nbsp;nbsp;nbsp;“是。”王林想了想，还是说了，“齐尚书也等在宫外呢！许是刚好路过，就跟夫人一同走了。”

nbsp;nbsp;nbsp;nbsp;话音一落，李瓒刚刚还不错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差了。

nbsp;nbsp;nbsp;nbsp;“现在才什么时辰？他倒是跑得快。”他不可避免地就会想到那两人在一起时卿卿我我的模样，那种牙根的酸意与痒意又开始升起了。

nbsp;nbsp;nbsp;nbsp;李瓒往桌案走去，得想个办法才行，最好是把齐文锦调出去，就怕调出去他会把戚钰一同带走。

nbsp;nbsp;nbsp;nbsp;他目光阴鸷地看着案上的奏折，暗自咬牙：“她最好不是。”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戚钰被李瓒搅得有几分糊涂。

nbsp;nbsp;nbsp;nbsp;她在心中反复推想着，既无法解释对方若是认出了自己为何不治罪，也无法解释，皇帝突然对自己表现出的……戚钰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