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戚钰又开始整天整天地昏睡。
nbsp;nbsp;nbsp;nbsp;“皇上,”伺候的下人们自然也知道这位夫人的金贵,看了一眼正在喂药的秋容,跟李瓒解释:“夫人……夫人不肯喝药,喂不进去。”
nbsp;nbsp;nbsp;nbsp;李瓒看着床上的人,女人紧紧抿着唇,秋容喂的药一点也没进去,都顺着嘴角流出来了。
nbsp;nbsp;nbsp;nbsp;男人走了过去,秋容看了他一眼便识趣地退下了。
nbsp;nbsp;nbsp;nbsp;李瓒接过她的位置,拿出手帕来为床上的女人擦拭,他擦得认真,哪怕是脸上表情沉得可怕,手上的动作却明显的控制了力道。
nbsp;nbsp;nbsp;nbsp;众人都低着头等待,一直到皇帝收起手帕开口:“药拿来。”
nbsp;nbsp;nbsp;nbsp;秋容将药递了过去。
nbsp;nbsp;nbsp;nbsp;李瓒端着药半天没有动静,只是定定地看着女人。眸光愈发狠戾,不行,谁都带不走她,阎王爷也不行!
nbsp;nbsp;nbsp;nbsp;他将药放到自己嘴边含了一口,便俯下身去,贴在一起的唇分不清楚谁的更滚烫一些,感受到女人的反抗,李瓒死死压着她的身子,熟练地撬开紧抿的唇,将药送了进去。
nbsp;nbsp;nbsp;nbsp;如此这样,一口又一口,直到碗见了底。
nbsp;nbsp;nbsp;nbsp;最后这碗药她喝了多少,自己咽了多少,李瓒已经分不清了,他看到了戚钰眼角流下的泪,一颗浸泡在苦药里的心,却不自觉柔软下来。
nbsp;nbsp;nbsp;nbsp;“乖,是不是苦?我给你亲亲。”
nbsp;nbsp;nbsp;nbsp;说完便亲了下去,长舌在女人口中席卷着,似乎是要把所有的苦味都带走。
nbsp;nbsp;nbsp;nbsp;亲完了,又将她的泪也舔舐了去。
nbsp;nbsp;nbsp;nbsp;“快好起来吧。”
nbsp;nbsp;nbsp;nbsp;好起来吧,阿钰。换一种方式来折磨我,好不好?
nbsp;nbsp;nbsp;nbsp;药是喝下去了,却还是半点效果也没见到。
nbsp;nbsp;nbsp;nbsp;眼看着皇上又要发怒了,太医小心翼翼地进言:“皇上,夫人这不仅仅是不配合微臣的问题,她是……她是没有活下去的念想了。”
nbsp;nbsp;nbsp;nbsp;“庸医!胡说八道什么!”李瓒怒不可遏地将空碗狠狠砸了过去,“什么叫没有念想!你知道什么?她是不可能……”
nbsp;nbsp;nbsp;nbsp;李瓒喘着怒气,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他也无法说服自己。
nbsp;nbsp;nbsp;nbsp;那种抓不住的感觉又来了。
nbsp;nbsp;nbsp;nbsp;众人只看到他们向来不动声色的皇帝,这会儿却如同笼中的困兽一般,愤怒而又无可奈何。
nbsp;nbsp;nbsp;nbsp;“阿钰,醒醒。”
nbsp;nbsp;nbsp;nbsp;一面对床上的人,男人又换成一副温柔腔调。但那温柔没有持续太久,随着女人继续的昏睡不醒,他的焦躁也几乎要溢了出来,声音也变得狠戾起来。
nbsp;nbsp;nbsp;nbsp;“戚钰!你以为齐昭当上皇子就算结束了吗?你有没有想过,他未来还有多少危险?”
nbsp;nbsp;nbsp;nbsp;“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等着要他的命?”
nbsp;nbsp;nbsp;nbsp;“你打算就这样抛弃他吗?”
nbsp;nbsp;nbsp;nbsp;不行!李瓒意识到这样不行!如今也只有把齐昭叫过来了,让他好好看看他娘如今都怎么样了,也只有他来了,戚钰才会愿意配合。
nbsp;nbsp;nbsp;nbsp;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提起了齐昭,床上的人突然有了动静。李瓒听到了小声的啜泣声。
nbsp;nbsp;nbsp;nbsp;那声音其实很小,落在李瓒的耳里,却好像将他的心神魂魄都揉成一团吸附过去。
nbsp;nbsp;nbsp;nbsp;除了臣服,也只能臣服,再无他法。
nbsp;nbsp;nbsp;nbsp;男人将那个让他无可奈何的人抱在怀里,声音哪里还有刚刚的狠劲:“怎么了?蓁蓁,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nbsp;nbsp;nbsp;nbsp;戚钰紧紧闭着眼,她没有意识,只有不断有只有疼痛下不断从眼角滑落的眼泪,一滴又一滴,李瓒去擦,却好像怎么也擦不完。
nbsp;nbsp;nbsp;nbsp;但他终于听到戚钰出了声。
nbsp;nbsp;nbsp;nbsp;“爹爹。”
nbsp;nbsp;nbsp;nbsp;“嗯嗯,爹爹在。”
nbsp;nbsp;nbsp;nbsp;“哥。”
nbsp;nbsp;nbsp;nbsp;“哥哥也在,哥哥也在。”
nbsp;nbsp;nbsp;nbsp;李瓒抱着她,只管什么都顺着她回答。哪怕是女人这会儿破碎又脆弱的声音,让他的心几乎也要碎了。
nbsp;nbsp;nbsp;nbsp;或许是他的回答让戚钰安心了些,女人的脑袋往他怀里拱了拱,用带着浓浓委屈的语调抱怨:“爹,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