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明川话音落下,殿内就出现了叶宗主的身影。
叶宗主脸上带着急切,显然是为了空间石之事连夜奔波。
他刚要开口,目光却敏锐地扫过室内,注意到了床边那抹未来得及完全藏起的紫色衣角。
以及空气中那一丝虽被清理过、但以他的修为仍能隐约捕捉到的、不同寻常的灵力残余。
再看到明川虽神色如常,但气息微有不同,以及金曼那明显躲在明川身后、连耳根都红透了的模样……
叶宗主是何等人物,瞬间便明白了七八分。
他戏谑的一笑,。。。。。。
雨停后的第三日,云坪村的空气里仍浮动着湿润的土腥味。晨光斜照在纪念馆屋檐下,铜铃静垂,仿佛昨夜那三声齐鸣只是山风的一次低语。守馆人照例拂尘、点香、查验展品,动作轻缓如常。可当他走近玉笛展柜时,脚步却顿住了。
展柜玻璃上,凝着一行水汽写就的字:
>“她今天会来。”
守馆人心头一震,指尖微颤。他抬头望向窗外,远处山道蜿蜒,雾气未散,不见人影。但他知道,“她”是谁。
二十年前,那个抱着录音笔回山的女孩苏青,在讲完“最后一课”后,便再度离去。她没有留下地址,没有通信方式,只在门槛上放了一枚干枯的槐花,花瓣边缘已泛褐,却依旧完整如初。自那以后,每逢清明,村里人都说,能看见一道白影立于老槐树下,不言不动,似在等人,又似在等风。
而今年不同。
昨夜极光再现,不只是南极,连赤道附近的观测站也捕捉到了淡绿色的光弧横贯天际。气象学家无法解释,天文台称无太阳风暴,可全球共感网络却在同一时刻记录到一段异常波动??频率与《终章?心尘》完全一致,只是节奏慢了半拍,像是有人在轻轻应和。
守馆人取出宣纸,铺于案上,提笔欲记,墨落却不成字,反化作一片氤氲水迹,缓缓晕开,竟显出模糊轮廓:一个穿红裙的小女孩,牵着纸鸢跑过山坡,回头一笑。
正是阿禾。
他猛然抬头,窗外忽有风起,吹动门楣上的铜铃。一声,两声,第三声尚未落下,门外已传来脚步声。
不是成群的孩子,不是盲女阿念带领的静语团,而是一个人。
脚步很轻,却极稳,踏在湿漉漉的石板上,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跳的间隙里。
守馆人屏息,手扶展柜边缘。
木门被推开。
苏青站在门口,白发比记忆中更胜雪,眼角添了细纹,可那双眼睛,依旧清澈如少年时。她肩上披着一件旧式布衣,胸前别着一枚银白色的槐花瓣,与当年落在香灰中的那一片,如出一辙。
“你来了。”守馆人轻声道。
“我回来了。”她走进来,目光扫过三件展品??玉笛悬空三寸,仍未落回;陶埙底部仍有水痕,蜿蜒如溪;红蝴蝶结虽已化作虚影,却仍在空中缓缓旋转,似未完成某种仪式。
她走到展柜前,伸手,却不触碰玻璃,只是将掌心贴于其上。
刹那间,整座纪念馆的地面微微震动。老槐树的投影再次浮现于天花板,枝叶舒展,银花重开。而这一次,树影中央,多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三岁零七个月的阿禾,闭着眼,嘴角含笑,胸前别着红蝴蝶结。
“师父说过,《共生序曲》第三乐章,不是演奏出来的。”苏青闭目,声音轻得像风穿过竹林,“是活出来的。”
守馆人点头:“所以你这二十年……”
“我在听。”她睁开眼,“走遍战火废墟,坐在孤儿院床边,陪临终者度过最后一夜,替陌生人寄出未寄的信。我不说话,只是坐着,听着,让他们的痛流过我的身体,再轻轻放下。”
她从怀中取出那支旧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新的内容:
>“当你终于明白,别人的悲伤也能撕裂你的心,
>那一刻,你就不再是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