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娘心里像是被刀子捅了一样难受,“好好好,你还威胁上我了。”“既然这样,我就让族长来评评理吧。”“儿媳妇偷人到底能不能赶出去。”红杏有一瞬间的慌乱,可转瞬想,婆婆是个瞎子,自己又没有被捉奸在床,怕什么。到时候咬死不认就是了。只要多等几天,情郎赚了钱来接她,她就远走高飞过潇洒日子去。“那你喊吧,反正我是清白的。”“到时候丢人的,还是大郎。”曹大娘真没想到自己话说到这份上了,红杏竟然还心存侥幸。如此,她与红杏最后一点情分都被消磨光了。再出言时,只剩下对陌生人的无情。“你以为我眼睛看不见,就不能定你偷人的罪?”“我看不见没错,可郎中不会看不见吧,你的肚子能瞒住谁?”红杏这才惊觉,原来瞎眼婆子连自己怀孕都知道了。想到一会真叫了族长,她一定会被浸猪笼。刚刚的傲慢全没了,也不敢再惦记曹家的银钱,连忙捉着曹大娘的手求情。“娘,我知道错了。”“我年轻做了糊涂事,辜负了你和大郎。”“我马上就走,什么都不拿了,您别喊人。”曹大娘听她软语求情,想着自己两年心血竟然养出这么一条白眼狼,咬牙只吐出一个“滚”字。红杏见她答应,拔腿就往外跑,生怕晚了曹大娘反悔找人把她捉回去。听着远去的脚步声,曹大娘提起的气松了下来。一口血喷出。随后坐在地上,难过的低声哭泣。她不敢太大声招来邻居,大郎被戴绿帽子到底不光彩。只是红杏走了,等大郎回来,她该如何交代。大郞生性耿直,心里又一看重红杏,要是知道她背地里偷人还怀上了孩子,肯定接受不了。唉。她只能说红杏得到了娘家的消息,回去探亲遮掩一二了。只是时间长了,乡亲邻里肯定起疑心,到时候又该如何?但曹大娘的担心多余了。因为小半个月后,村正带着官府的人找上门。“镇上的河里发现一具女尸,被咱们村的人认了出来。”“曹大她娘,你看看这是不是你那回乡探亲的儿媳妇?”曹大娘是瞎子,看不见。但她能摸,“认出”红杏后,她难受了好久。到底这孩子在曹家养了两年,她也是真心拿红杏当儿媳妇的。尽管她年轻犯了错,可也罪不至死。赶她走,也是放她一条生路。可如今不到半个月,竟然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大人,她是怎么死的?”“这个我们不知道,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猜测是失足落水。”每年失足落水的人那么多,也不多这一件。找到女尸的家人,已经算是尽了力,其他的衙门管不了,也不想管。“既然,女尸的家属找到了,那你就画个押吧,我们回去也有个交代。”就这样,红杏不明不白的死了。曹大娘将她葬在村里,没有葬在曹家祖坟。至于红杏的死,既然人是离开曹家死的,那她也管不着。不过,她后来去镇上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说是有个员外家的小舅子不务正业,四处勾搭有妇之夫,被人找上门后,闹得厉害。后来员外出面,把这事压了下来。没多久,就有人发现河里出现了不明女尸。曹大娘听完,默默回了村。就算红杏的死另有隐情,那也是她自找的,她自己选的路,自己去承受。春去冬来。曹大娘在家盼了一年的儿子,终于有了消息。可等来的,却是儿子战死的消息。曹大娘一夜白了头。儿媳死了,儿子也死了,她甚至没来得及跟儿子说红杏的事。有时候想想,儿子什么都不知道的去了,这样也好,省得到了地下还难过。儿子丧事,来了好多兵帮忙。有个明显比儿子年轻好几岁的声音对她说,“大娘,曹大哥他是为了护住我才受的伤。”“他死了,以后我就是您儿子,我给您养老送终。”“我叫狗蛋,是个孤儿,以后我就跟曹大哥姓,叫曹狗蛋!”曹狗蛋不过十五岁,但他重情重义。拿自己的军饷给曹大买棺木,以弟弟的名义披麻戴孝扶棺回乡。把曹大的后事办得妥帖,又亲自照顾曹大娘。曹大娘感念孩子心诚,将人收做义子,“曹狗蛋不好听,以后就叫曹平安好不好?”平安,是所有娘对儿子的期盼。自此,曹平安成了曹大娘的小儿子,母子相依为命。烈焰军要迁去漠城,曹平安带上来曹大娘和大哥的牌位。……“经历”完这一切的曹大,从梦中醒来。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对趴在枕头上打盹的橘猫说,“我前世的媳妇原来是这样死的。”“可这和我现代母亲的死,有什么关系?”曹大不解。曹大在现代的父亲虽不是个酒鬼,没有因为喝酒死掉,却也因为找了小三跑了。所以,依然是单亲家庭。不过母亲不是农户,而是个化学老师,也不瞎。退休后,她来帮忙照顾孙子,可因为一场意外,母亲骤然离世。那时候曹大正在做一项重要研究,一做就是三个月。这期间,不能联系任何人。等研究完成后回到家里,母亲早已下葬。妻子红肿着眼睛对他说,“都怪我,那天没有看好孩子,他爬到了窗台上。”“妈为了保护孩子,自己却不小心掉了下去。”妻子是妈妈同事的女儿,双方知根知底。曹大心思单纯,看妻子哭得梨花带雨,心疼得不行。以为母亲是真出意外,毕竟连警察都这么说。“不怪你,是我不好。”“我一直忙着工作,没有回家帮你分担,不然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曹大工作性质很特殊,经常个月联系不上。但这事,组织上连最亲近的家人也不让透露。国家为了保护军火科研人员,曹大对外的身份是在一个小企业工作而已。所以,妻子徐姗也只是知道他是个科研研究员,并不清楚他在保密单位工作。:()工厂通古今后,我囤货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