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来的妈妈。”
你冷冰冰地讽刺她:
“就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啧。”
对方懒得同受刺激后语气变得尖酸刻薄的你继续在这种毫无意义的废话上进行幼稚的争吵。干脆直接跳过,将手边一个密封完好的黑色盒子递给你。
“这个,你要的东西。”
你看到它时怔了怔,沉默地接过盒子。
“不下去看看?”
外面响起汽车短促的鸣笛声,是前来吊丧的宾客向今天的主角致以诚挚又礼貌的问候与敬意。
你将盒子捧在怀中,额头抵着车窗玻璃,落在窗外的视线目送着那些从车上下来,身着黑色服装的人们拿着捧花,迈着缓慢而沉重的步伐,向前方的空地走去。
“说什么呢,我可是死了。”
你十分新奇又感慨地望着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从自己的眼前晃过,他们的胸口为你而佩戴上白色的鲜花,将要过去送你最后一程。
这感觉真奇妙啊。
“贝尔摩德,”
你不禁想聊天。
“你也参加过自己的葬礼吗?”
她根本不理睬你话语里那些莫名其妙的骄傲和攀比。和你一起望了会儿远处的一片空地上越聚越多的人群,又不感兴趣地收回目光。
“这就是你觉得值得的东西?”
“呐~这话要怎么说呢……”
你低低沉吟了几下。
“你瞧,”
在组织好语言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我为了拯救一群可爱的小花骨朵们,在最关键的时刻和一个不自量力的蠢货同归于尽。今天便是我的葬礼,所有知道这事的警察和受害者家属们都会到场为我吊唁,在我的遗像前送上鲜花和祝福;牧师要站在我的灵堂里,用能感动上帝的悲沉口吻,向来宾诉说我的平凡和伟大;就算明知道灵棺里空空如也,大家也依旧会围在它周围哭泣,为我的无私奉献,为我的牺牲壮举而感到震撼与敬佩,那些幼小的害者和他们的爸爸妈妈,将永怀对我的感激之情,我晋川枝和,会像个英雄活在每一个人的心里——你为什么要用这副表情看我,我说的有哪里不对吗。”
女人移开视线。
“收收你那起鸡皮疙瘩的咏叹调。”她淡然地说道,“所以这就是你为他们篡改的选择题。”
你扒在窗沿边没回头。
“我从不是他们的任何选项。”
“……”
车内没人再开口说话。
在你们周围停靠的车辆已经越来越多,他们关上车门后互相看了眼,然后都不约而同地朝同一方向走去。
为你送行。
“仅此这一次,别再指望我替你料理后事。”
过了半响,贝尔摩德才重新打破沉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