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你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
你压着抱枕堵住耳朵,但无孔不入的声音还是被该死的听觉捕捉了去。
“连自己都骗不过去,我等你考虑清楚。”
对方最后的话音落下后便走了,随着门闩一起一落,咔哒一声大门重新关上,留你一人和满屋散不去的血气一起在安全屋里发臭发霉。
“……”
你甩开抱枕,在沙发上换了姿势,把从裂开的伤口里渗出的血又蹭上一大片。
懒得管,直接眼一闭,一点也不嫌弃地枕着自己的血补觉。
三天没合眼呐,够呛。
……
“汪!”
深更半夜,你回到家,刚一开门,打开客厅的灯,听到动静的呼噜就已经从它的小卧室出来,飞快地跑下楼,要冲上来扑你。
“等等别扑!”
你连忙闪开,抬起只脚勉为其难地制止住了这个永远不清楚自己有多重的二傻子的热情迎接。
“抱不动了笨狗,你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一只手就能举起来的小可爱了。”
“汪!”
遭到无情拒绝的金毛乐呵呵地吐着舌头笑,摇着尾巴,依旧契而不舍地站起来想要把自己的大爪子搭你身上。
你脱了鞋,把钥匙和手里的请帖放到一边,踢开地上几个挡道的酒瓶,走到客厅沙发旁的地毯上席地坐下。
呼噜一路跟着你过来,在你坐下后便围着你不停用鼻子闻来闻去,闻到血腥味最重的地方时往后退了半步,然后拿狗脑袋拱你。
你被它拱得没法安稳坐着。
“别闹了。”
晚上开车三小时跨越一个城市回到这的你靠在沙发腿上,抬起只手,轻轻揉了揉它的狗头,安抚情绪焦躁的金毛犬。
“不就是三天没在家吗?多大点事儿,又没饿着你,家里的院子门也没关,想遛弯拉粑粑往后走两步就到了,不用你憋着。每天把你伺候得妥妥帖帖,你说谁家一岁多的成年狗还能有这种好待遇,嗯?你是不是该洗澡了?”
“汪!”
你手里的动作一停下来,它就又急不可耐地拿脑袋拱你手心,拱完手心又继续去拱你身上,衣服下的伤口被它碰到,痛得你倒吸凉气。
“嘶。”你一巴掌推开面前的狗头,直接下令,“坐下。”
呼噜刚开始不听,仍然晃着尾巴围着你走来走去,时不时拿鼻子闻你气味。
你说:“让我看看你在家又干了什么坏事。”
呼噜立马一屁股坐到地上,乖乖地趴你脚边。一副认错态度良好的狗样,身后的尾巴在地板上扫来扫去,像个自动的拖把机。
你看着好笑。
每回一听到“干坏事”的关键词就会到你面前趴着,顶着张任人欺负的狗脸和委屈的小眼神望你,而你一旦挪开视线,身后的尾巴就会欢快地摇摆起来。
“你到底是跟谁像?他肯定不会教你这些。”
你戳了戳把无辜装得一流的小狗脑袋,又揪了揪它耳朵。
“总不可能是我吧?”
它就趴在那儿一动不动,十分听话地任你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