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公主咳血了。”
黄川脸色煞白,这次连告别的话都没有说,眨眼就消失在殿内。
温瑶玥之后问了肖琦公公关于禹王和废太子谋反的细节,然发现黄川说的,才是最为细致的。
她爹作为丞相,因为皇上离世,新皇却迟迟不能登基,而被迫监国。
更令所有人焦心的是,大乾领国得知了大乾的内政情况,纷纷开始躁动,边境渐渐出现了试探性的小规模战争。
各方之主频频上书战况。
她爹温裴钦因此忙得日夜不休。
这样沉重的日子一晃九日。
温瑶玥便守了燕寻安九日。
黄川也守了韵儿九日。
温瑶玥脑海里只剩下日出日落,月升月隐,和燕寻安昏睡的画面。
她感觉一动不动的寻安,仿佛陷在了时间的更替里。
“…寻安,第九日了,月亮明日还会出现。
那你呢?
心还会跳动吗?”
温瑶玥心很慌,很空、很害怕。
“你真的不打算醒过来了吗?
我要做寡妇了吗?”
没有人回答她。
她想起刚嫁进泽王府,得知寻安很快要病死的时候,她很高兴她要做寡妇了。
可不过四五个月过去,她现在就变得很害怕做寡妇了。
害怕做寻安的寡妇。
时间是公平的,给每个人的一夜,都是一样的时长。
时间也是绝情的,它不会因为谁即将逝世而停留。
温瑶玥枯坐了一夜,盯着寻安看了一夜,希望在她盯着的某一瞬间,能看见寻安的手指动一下,或是眼皮动一下。
然而,都没有。
寻安仿佛要随着时间,流逝而去了。
晨光照进窗台。
温瑶玥再也绷不住了,哭得泣不成声。
“还请王妃让开,别耽误我家主子活命。”
温瑶玥眼泪朦胧地看见了瘦脱形,胡子拉渣的程江。
程江身边是余大夫。
“我家主子说了,能研究出梅花印毒的大夫,肯定不是闲杂人等。所以早命我查过他,他就是余思白。”
余大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胆子小,不敢招摇,只敢做一名老余大夫。”
温瑶玥喜笑颜开,眼泪都来不及擦:“快请,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