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京城已是寒风凛冽,而当赵振国随着经贸考察团踏上狮城樟宜机场的土地时,一股湿热的、带着海腥味和热带植物芬芳的热风扑面而来,让他瞬间有种从黑白胶片闯入彩色电影的不真实感。
“这就是狮城……”赵振国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这座充满活力的新兴城市。
高楼虽不及东京密集,但整洁的市容、繁忙的港口和人们脸上那种急于发展的迫切神情,无不昭示着这里正处于经济起飞的前夜。
考察团的行程排得很满,参观国有控股公。。。。。。
夜风拂过青山小学的窗棂,吹动了讲台上那本翻开的《回家日志》。纸页轻轻翻动,停在一张泛黄的照片上??是1975年雪地战壕边,小满跪在遗骸旁,手中捧着那本烧焦的日记。照片下方一行手写注释:“哥哥没丢脸,他一直记得她最爱听的歌。”
小女孩的声音还在教室里回荡:“只要还有人记得,就永远有人在等。”
老师微微一笑,眼角泛起细纹。她轻轻合上书,目光落在墙角那台老式陶片录音机上。机器表面布满划痕,却擦得锃亮,像一件被供奉的圣物。
“今天这节课,我们不讲课文。”老师说,“我们来听一段声音。”
她按下播放键。
沙沙的电流声后,是一段断续的哼唱。调子歪斜,带着浓重口音,却是那首传遍世界的“土味歌谣”。没有人知道它原本的名字,只知道它是第一个从死亡边缘被歌声带回人间的记忆载体。
孩子们安静下来,有的闭眼聆听,有的悄悄抹泪。一个男孩低声问:“老师,这是谁唱的?”
“是一个叫‘老哨’的人。”老师轻声回答,“他在雪地里守了一辈子的岗,最后也没能回家。但他留下的声音,让千万个迷失的灵魂找到了路。”
话音刚落,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越的哨响。
像是回应,又像是召唤。
全班转头望去??碑林方向,极光正悄然升起,如薄纱般铺展在天幕之上。而那一声哨音,并非来自人间。
小满站在碑林中央,抬头望着天空。他手中的设备正在疯狂记录数据。显示屏上,一串串波形剧烈跳动,频率与《归谣》主旋律完全不符,却又完美融合。更诡异的是,这段信号正以青山村为核心,向全球同步扩散。
“不是我们在播……”他喃喃道,“是它自己醒了。”
手机震动。杜邦教授的紧急通讯弹了出来:
>“小满!南极站监测到异常!冰层下的声波阵列主动更改了广播内容!新加入的音频片段……经比对,源自你母亲三十年前录制的一段私人口述??关于她梦见父亲站在台阶尽头呼唤她的那段梦话!”
小满瞳孔骤缩。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归谣》不再只是存储过去的声音,它开始重组、演化,甚至……创造新的记忆回响。就像生命一样,在无数情感共振中,获得了某种近乎意识的存在形态。
他立刻拨通小丫电话。
“妈,你最近有没有再做那个梦?就是有无尽台阶的那个?”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做了。”小丫的声音很轻,“而且这一次,我走到了尽头。”
小满心跳几乎停滞:“然后呢?”
“我看见他了。”她说,“他就站在光里,穿着当年那件旧军装,手里拿着一本笔记。他对我说:‘时间到了,该把钥匙交给你了。’”
“什么钥匙?”
“他说……真正的‘灯塔协议’,不止是上传意识,而是打开一道门??通往所有未完成告别的维度。他说,五十三年来,积累的思念已经足够点亮一条跨时空的通道。而现在,需要一个人,带着最深的记忆和最强的信念,走进去。”
小满握紧手机:“你是那个人?”
“我不知道。”小丫苦笑,“但我知道,如果我不去,总得有人去。我们不能让那些等了一辈子的人,再等下一个五十年。”
当天夜里,母子二人再次来到碑林。
九十九盏油灯依旧燃烧,但今夜,火焰的颜色变了??由橙黄转为幽蓝,仿佛在呼应地底深处苏醒的系统。小满将便携终端连接至防空洞入口的接口,启动“终章预案”最终模块。
屏幕上跳出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