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有医治之法?”
“对啊,既然南越部落常以此法烹制,定有医治办法?不然他们早就死光了,也不用莫氏打那么多年才打下来。”
重楼摇摇头:“唉,南越境内确有医治之法,南越境内有一种红土,混于河水中,南越人常年喝这种红土河水,恰好中和了腐毒毒性,所以南越人并无大碍,但若是从小没有喝这种红土水长大的外乡人误食腐物,发病时就算灌入一整碗红土也无济于事,若诸位不信,可派人立马前往南越取土,但一来一回要十数日,红土送到时恐怕大王自己都快腐烂了。”
此言一出,相当于无法可解,所有人都神情严肃。
“大王~”内侍们率先哭起来。
这时,蔿谷拎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人浑身瑟缩,进来后一直盯着公子玦。
蔿谷将那人扔到公子玦面前,说道:“公子可认得此人?”
公子玦摇头:“不认得。”
那人却看着公子玦大哭道:“公子,都是小的不好,公子说要徐徐图之,不能操之过急,是小的太想公子登上王位,所以鹿肉比预计的多腐坏了些时日,小的不知道效果竟然来得如此猛,是小的坏了公子计划,小的该死~”
说完,他一头撞向大殿的柱子,众人来不及拦,只能在震惊中看着他将自己撞死在大殿上。
蔿谷盯着公子玦道:“公子还有何话可说?”
公子玦微闭上双眼,又想哭,又想笑,最后只是淡淡地看了熊渊一眼,说道:“你赢了……”
你赢了,没想到你可以为了王位杀自己的父亲~
公子玦还未将话说完,便被蔿谷的士兵扣住双臂,嘴里也塞了布团。
“带下去严加看管,待大王醒过来再做定夺。”
公子玦被士兵押了下去,嬴琅一脸悲伤地看着他离开,秦国使团满脸紧绷。
如此一来,嬴琅的身份就尴尬了,这场盛大的和亲竟然成了笑话。
难不成要将嬴琅原路送回去?
这时,景云拄着拐杖走过来,朝秦国使者行了一个标准的秦国问候礼。
秦使一惊,赶紧回礼。
景云说道:“突逢变故,让诸位受惊了。公主身份贵重,我楚国定不会亏待公主,秦楚联姻是两国大事,决不会因何人何事而作废,今日烦请诸位先去偏殿休息,待我王清醒过后,择选出更好人选,再与诸位商议婚事。”
秦使大喜:“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当务之急是楚王安危,我等就先行离开,在偏殿静候景云大夫的消息。”
嬴琅万分失落地跟着秦使离开了,她相信公子玦是无辜的,但眼前的局面,就算她有一万张嘴,也辨不清楚。
更何况,秦国一开始就对公子玦不甚满意,希望楚国有更好的人选,最好就是楚王自己,如果楚王不行,世子渊也可。
如今听景云的意思,好像自己真的要被送给世子渊了。
使者一定万分欢喜,谁也不会在意真正成亲的人到底欢不欢喜,就像谁也不会在意公子玦到底是不是冤枉的,没有一个人为他辩驳,竟然没有一个人为他辩驳……公子玦在楚国,好像真的是孤立无援一般。
第89章第89章他要将若敖氏交给子玉了……
莫氏封地,莫氏议会堂。
莫垣收到郢都的急信后一直沉默不言,脸色比鬼还难看,莫衡在一旁怔怔发呆,自从失去最爱的儿子莫雨后,他一直都很颓靡,今日得知急信的内容后,他完全想不出应对之策,只剩一片茫然。
谁死不死关他什么事?
国乱不乱关他什么事?
反正他最爱的儿子都没了,这世上的人都死了才好,都死了才不会只有他一个人痛苦。
家老们陆陆续续走了进来,莫垣将信递给其中一位家老,家老看后脸色骤变。
“什么?!大王薨了,令尹病危……公子玦跑了!”
莫垣说道:“最后还有几行字,屈云池被屈云天杀了,屈夫人自尽谢罪,谢罪书上写明屈云天是屈瑕幼子,是屈氏真正的继任者,此番杀戮完全是为了替族中枉死兄弟报仇。”
家老脸色更加僵凝,急忙将信传给其他人,其余家老看完信后,互相看着对方,又看着莫垣,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郢都城一夕之间,竟然风云全换。”
“世子渊继位大典将在十日后,家主意欲何为?是去参加世子渊的继位大典,还是……”
莫垣看着众人,问道:“不知各位家老对此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