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林说:“其实他来不来的无所谓,原本也没想过他会来。要不是老爷子人老了脑袋也跟着糊涂,我哪里会费这份闲心来组这个饭局。”
纪望山绝不是人老糊涂,更不是对纪琛服软,兄友弟恭的戏码不可能会在世代经商的纪家上演。
这顿饭不过是在试探纪琛的态度罢了。
明晚就是他的寿宴,摸清底线才方便行事。
纪林贴近顾屿桐:“怎么还存着他的号码,都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来不来是他的事,犯不着我对他多上心。”
“没为难你吧?”
顾屿桐向后转,背靠木栏,端起侍应生盘中的清茶喝了口,语气多有哀叹:“他没说来也没说不来,原本我和他就有过节,电话里当然没给我什么好脸色看,像是要吃人一样。不过电话挂得快,没受什么太大的委屈。”
纪林心疼坏了:“很危险,以后别和他联系了。”
顾屿桐这会子乖巧起来:“嗯。”
听泉阁的菜肴都撤了下去,直到天色擦黑的时候才又重新上了一遍,但纪琛始终不见踪影。
不见人影,并且半点消息都没有。
“整个海市,属他纪琛的架子最大。”纪林面色阴沉,包间外的人没一个敢上来劝。
又等了差不多半小时,纪林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天也黑透了。
顾屿桐端了杯清热降火的茶给他,刚想开口说话,纪林倏地站起,撞翻了他手里的热茶,顾屿桐的手背瞬间烫红了大片。
纪林连忙抓过来看,顾屿桐忍了忍,强笑道:“纪总别急,这会儿正赶上晚高峰,纪琛路上堵车了也说不定。”
话音刚落,刘右出现在听泉阁一楼的正门处,他朝这边走过来:
“纪先生,纪总已经在后头的高尔夫球场等着各位了。”
“烦请各位移步。”
这谱摆得够大。
来得晚、平白让人干等就算了,这会儿又临时变更地点,反倒让做东的动身去见他——确实做得过分。
纪林坐着没动:“只听说过客随主便,纪琛这是什么意思。”
刘右对纪林的话并不感到意外,淡笑了声,指向一旁的顾屿桐:“纪先生,我们纪总念在兄弟一场,很多事情不想闹得太难堪,只是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