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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先驱之路（第3页）

剧痛袭来。

但更可怕的是随之而来的“领悟”??

有人突然明白了鸟鸣为何能预示死亡；

有人看清了暴风雨来临前云层振动的和声进行；

有人意识到自己一生中所有的梦境，其实都是某首未完成交响曲的片段回放……

“啊啊啊啊??！！！”

“别让我听见！！我不想听见anymore！！！”

哀嚎此起彼伏。

可越是抗拒，感知就越清晰。他们的耳朵开始增殖，脸颊、脖颈、手掌、脊椎，处处裂开出新的听觉器官，贪婪地吮吸着来自高维的声浪。

范宁站回讲台，俯视这一切。

“恭喜你们。”他说，“你们即将成为第一批真正‘听见世界本质’的生命体。”

然后，他轻轻拍了三下手。

第一下：教室崩解，化作一片漂浮的乐谱残页。

第二下：所有听众的身影开始透明化，骨骼显现为由音符串连而成的结构。

第三下：一道贯穿宇宙的钟声响起，遥远、庄严、不属于任何已知文明。

在这钟声中，范宁的身影也开始淡化。

但他最后的话语，清晰地烙印在每一个正在蜕变的存在意识之中：

“记住，当你终于能听见‘静默的和弦’之时，便是你踏入神域之日。而我，只是引路人。”

余音散尽。

只剩下那块写着“F-E-T-T”的黑板，孤悬于混沌之中，缓缓旋转，如同一颗新生的星辰。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秒，也许是千年。

一块新的影子从虚空中浮现。

它没有五官，只有一对巨大而湿润的耳朵。

它静静地漂浮着，聆听着。

然后，轻轻地，哼出了一句旋律??

正是《幽灵谐谑曲》的开头动机。

但这一次，它不再诡异，不再病态。

它美得令人流泪。

因为它终于被“正确”地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