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身为舔狗,连这点自觉都没有早就被三振出局了。
方佑白点点头,刚才的异样转瞬即逝,变回那个笑眯眯模样:“所以现在——”他抬手,指尖轻轻戳了戳陆何言的肩膀,“我也想要晚安。”
这句话语序有点奇怪,因为就在几个小时前,两个人才互道过晚安。
不过方佑白这话说出来太像小孩子讨糖吃,陆何言忍不住笑出声,有些紧绷的神经突然松了下来。他抬手拍了拍方佑白,站起身:“多大的人了,还学小孩……”
话没说完,却在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时突然哽住。
“晚安。”他听见自己说,声音比平时轻了许多。鬼使神差地,他又补了一句:“方佑白,晚安。”
然而方佑白的笑容突然变得很奇怪,像浸了水的月光,变得浅淡起来。
他退开半步,替陆何言拉开房门,声音顿时清晰起来:“回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爬山。”
走廊的灯光昏黄,陆何言踩着拖鞋往自己房间走,下一秒,身后传来房门轻阖的声响。
一门之隔,“方佑白”捻了捻手指,指腹似乎还残留着那个人的体温。
半晌,他朝虚空之中勾了勾,一缕黑雾很快从修长指尖探出,利箭一般飞向黑洞洞的窗口,“别吓唬他了,他经不起吓。”
下一秒,刚才悬挂在陆何言窗边的人影被黑雾瞬间包裹,它不断的挣扎,但显然无济于事,只是眨眼间,就如活物般被绞碎。
解决完这东西,方佑白不知对着谁笑了笑,像是在炫耀什么似的。
“你看,他分辨不出来哪个是你。”
昏暗灯光下,“方佑白”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他嘴角微微上扬,慢悠悠道:“他对你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一句晚安而已,能证明什么?”
……
【我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陆何言困惑地皱起眉,他的房间依旧保持着离开时的样子,就连本来破碎的窗口,此时也完好无损。
他刚才和方佑白接触那么久,似乎没看到商明溪?
***
不知道是不是接触到了方佑白的主角光环,陆何言回去后很快就睡着了。
晨光从窗帘缝隙里斜斜切进来,在陆何言身上投下斑驳阴影。
他刚踏下最后一级楼梯,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瓷勺磕在碗沿的轻响——方佑白正坐在餐桌旁,见他下来,突然站起身,撞得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
“早……”陆何言的问候卡在喉咙里。下一秒,带着暖意的体温突然裹住他,方佑白的手臂紧紧圈住他的腰,像是生怕下一秒他就会被别人抢走一般。
熟悉的洗衣液味道扑面而来,陆何言的指尖悬在半空,触到对方后背突兀的骨节,慢慢拍了拍,有些不明所以。
——昨晚还好好的,怎么今早像被雨淋透的流浪猫似的?
“小白?”他听见自己疑惑的声音,掌心抵在对方肩胛骨上,甚至能感觉到那人胸腔里的心跳快得离谱。
耳边传来闷闷的鼻音,方佑白把脸埋在他肩窝,发梢扫过他锁骨:“言哥,抱一下,就一下。”
尾音拖得老长,像撒娇又像示弱。
他试着推开些,却被抱得更紧,方佑白的喉结抵在他锁骨上滚动,呼出的热气扑在他颈侧:“别推开我。”